冰帝, 校内咖啡馆。
对,没错,冰帝不愧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打造的私立中学,里面不仅公共设施齐全, 还配备了供学生消遣用的咖啡馆、宠物室、休闲交流区……主打一个身心愉悦, 感受世界美好, 体验学习成长, 省得青少年钻牛角尖想不开,一不小心就抑郁轻生,给破岛的死亡率“添砖加瓦”。
是时, 戈薇与犬夜叉面对面坐着, 隔着两杯温热的奶咖, 二人的交流逐渐深入。
“所以,‘藤原千夜’只是你的化名,你的真名是‘犬夜叉’, 还是半妖,擅长战斗?”
“嗯。”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干脆直说吧。一来他不想对戈薇撒谎,二来撒谎也是个技术活, 消耗脑细胞不说,后续还得提心吊胆地不断圆谎, 多累啊, 反而实话实说可以一劳永逸。
如他所想,戈薇的接受能力很强,她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接受了现实,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他的身份和能力,就想着怎么除魔了。
她交代了凤中了诅咒的事, 提到录像带可能仍在网球部,需要及时取出,最好现在就去。
谁知犬夜叉不急,不仅没往网球部冲,还阻止她去取录像带:“那卷录像带上缠绕着极其邪恶的诅咒,你作为拥有灵力的巫女,一旦触碰到它,它就会被你的灵魂吸引,然后将你拖进诅咒的源头。”
到了那时候,如果戈薇无法净化它,它一定会将她吞噬,再壮大自身。但凡他救她迟上一秒,都有极大的可能见不到她了。
戈薇也很明事理,没有为了“证明自己”而做出见鬼的决定:“那该怎么办?”
犬夜叉:“既然凤接触了诅咒,被标记了,那么他就是最容易也最适合拿到录像带的人。”
戈薇:“凤君只是一个普通人,万一……”
“他已经是‘万一’了。”犬夜叉道,“换成任何一个人前往,都有被诅咒的可能。但换成我去,诅咒的源头可能会忙着逃命,再想找它就难了。”
戈薇:“诶,真的吗?你能吓跑诅咒?”她的眼睛亮晶晶:“千……啊不,犬夜叉是很厉害的大妖吧?”
犬夜叉虚情假意地咳嗽了一声,端起范儿,有一种被“主人”夸奖想抖耳朵摇尾巴的冲动:“咳,还行,也就是成为了‘大将’而已。”
“大将?一听就很厉害啊!”戈薇·训狗大师人格上线,夸得犬夜叉飘飘欲仙,“我听说妖怪活得越长实力越强,如果你是大将的话,是不是活了很久?”
犬夜叉:“哼,我们一族的实力和年纪可没什么关系,我才七百多岁,可以把我的一群堂哥压着打。”
“你们一族是哪一族啊?”
“白犬。”
“真的吗?我听香樱婆婆说白犬是妖怪中的皇族,你居然是白犬!”
难怪犬夜叉说能吓跑诅咒,戈薇记得很清楚,在巫女的必修知识中有一条记录,那就是白犬的血脉天然辟邪,能驱散诅咒、削弱地缚灵。但比起这些,戈薇更关注的却是另一个点。
“说起来,时光倒转七百多年的话,你是出生在镰仓时代。”戈薇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借用‘藤原’的姓氏,是跟藤原有关系吗?”
“你是白犬,那就是犬妖。你是半妖,那你的父母……千、啊不,犬夜叉,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藤原家的蝴蝶姬有关系吗?”
犬夜叉:……
“没没没、没有!”
“真的吗?”戈薇笑道,“你一说谎就会结巴脸红,你知道吗?”
犬夜叉:……
戈薇双手托腮,眼中写满好奇:“那么,贵公子雪月到底是你的哪一位兄长啊?是藤原老师,还是星久同学?”
犬夜叉木着脸,第一次有了“戈薇,请你好好呆在冰帝学习,不要再回青春学园”的念头,友谊的豪华巨轮说撞冰山就撞冰山。
“总之,我们先去找凤吧。”
“你不要转移话题啊!等等,不对,你是白犬的话……你喝咖啡不要紧吗?会不会食物中毒?”戈薇捧住脸,“你要是生病了,我该把你送进医院还是兽医院?”
犬夜叉槽多无口,从不知道戈薇的思维能这么跳脱:“白犬不是狗!”
思及前世的种种,他怀疑戈薇已经把他当成了狗。
好吧,他胆子可以大点,把“怀疑”两个字去掉,戈薇早把他当成狗了!
戈薇:“犬夜叉,你闻得到录像带的气味吗?确定在网球部吗?”
犬夜叉有气无力:“你快去找凤吧!”可饶了他吧。
……
戈薇去找凤时,才知道他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崴了脚,如今躺在医务室。
她这才意识到,诅咒之源对猎物出手不会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只要有机可乘,它不但会侵蚀猎物的精神,污染他的心智,还会重伤他的身体,让他没有精气神应对,更无力逃命。
且,还会借着猎物的异常吸引来更多的猎物——
就像现在,初等部网球部长·凤长太郎受伤,他的队员以及高等部的学长纷纷来看望他。前者滞留的时间少,后者相处的时间长,他们察觉出凤的异常,凤自然也不会瞒着他们。
于是,猎物就这样增多了……
“你是说,你遇到了灵异事件?”忍足有些不信,“在楼梯转角处看见了一个身体扭曲爬上来的女孩?”
芥川和岳人胆子小,两人立马抱成一团就差尖叫了:“凤,你别吓我!”
凤艰难一笑,比哭还难看:“抱歉,但、但我不想说谎。”他们都是他重要的朋友,对朋友说谎的事他可做不出来,“或许是错觉,可是……这样的错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日吉若:“会不会是昨晚没睡好?”
“会不会是升学压力太大了?”
“会不会是网球部和学业两头要兼顾,你实在累坏了?”
凤蹙眉,终是摇了摇头:“虽然很想找一个正常的原因,可刚才那一幕……我无法违心地说正常。我是网球手,我的动态视力能捕捉时速超高的网球,怎么可能看错?”
“就是一个女孩,留着很长的黑发,四肢都是弯曲的,她朝我爬过来,拽住我的脚,然后我就……”
凤解开脚踝上的纱布一角,露出三道漆黑的、醒目的指痕:“这就是她留下的印记。”
室内陷入了寂静,有几名队友已经脸色苍白,他们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乌漆墨黑、还解释不清来处的“抓痕”。
一阵沉默后,迹部开了口:“忘掉那段不华丽的记忆,我会联系神道的人过来处理。”
凤正要道谢,冷不丁地看见窗沿伸来一只苍白的手。
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手上没有指甲盖,手指中翻滚着蛆虫……
他猛地瞪大眼,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明眼人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见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们正要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突然,外头的门被人撞开,只见戈薇握着一张气势逼人的长弓跑来,她推开他们,双手抡起长弓狠狠砸向窗沿——
一瞬,现实中毫无声响,可众人的脑子里却听见了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长弓打中了,带着满腔怨念和不甘退去,却依旧发出了卷土重来的威胁。
室内的空气莫名一清,凤颤抖的瞳孔恢复正常。他们怔怔地看着戈薇,正要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哪里来的长弓时,戈薇看着他们,语气异常严肃:“今晚,你们谁也别回家,都去日暮神社,明白了吗?”
迹部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戈薇:“有机会再解释吧,马上日落了……”她看向窗外,“逢魔时刻,诅咒的力量会变得强大。”
她转过头,话语冷静又有压迫感:“结束今天的网球训练,把后勤部所有的录像设备和录像带都搬过来,再跟我去日暮神社——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众人:……
好可怕!这种气场好可怕,仿佛不听话的人会被一箭穿心钉在树上一样!
芥川抖得快要“融化”了:“别别别吓我!到底怎么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比起鬼,我更好奇日暮同学的长弓是哪里来的?”忍足身上总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好奇心,“刚才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气质特别像天照神社的巫女。”
宍户亮:“要去吗?”
“去。”迹部一锤定音,“先听她的,再看看她要做什么。桦地,你背着凤,其他人跟我去后勤部收拾东西。”
“是!”
……
迹部的行动力爆表,前后只一个小时就搞定了搬运事宜,将东西全送进日暮神社。
为减轻日暮家做饭的负担,迹部命人将大份的料理送来,以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谁知大餐还没到,犬夜叉倒是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后头还跟来的几辆车,从车上下来的人接走了日暮家的家属,唯独留下了戈薇。
犬夜叉明白,今晚戈薇算是跟着他“出师”,往后她就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巫女了。
他进入神社,就见少年们已经装好了电视机,正在戈薇的指挥下翻可疑的录像带。见到他来,他们的眼神是担忧又不赞同的,犬夜叉没有解释,只是将“绝密”的档案拍在了桌上。
“想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己看吧。”
少年们把头凑了过去,像一群猫似的拨弄了档案一会儿,终是拆开查看。约莫十分钟,他们的神色一个比一个差,其中以凤的脸色最为苍白,他们很想说这不是真的,可看着“绝密”资料的落款处是东京警视厅……一颗心就这么沉入谷底。
凤最先开了口:“看过录像带的人才会被诅咒,可只有我一个人看过,与他们无关,为什么要把他们也牵扯进来?”
他恨不得把队友全送出去。
犬夜叉:“是吗?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缠上了诅咒的味道。”
语出惊人也吓死人,岳人抖啊抖,都快哭出来了:“快说这是骗人的!是整蛊节目对吧?”
忍足看向犬夜叉,又看向戈薇:“藤原、日暮,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些十分了解?”
“戈薇是正统修行的巫女。”犬夜叉道,“至于我……”他咧嘴一笑,正好露出一颗獠牙,“你猜?”
众人:……
“好了,别废话了。”犬夜叉打开电视,“凤,过来,你亲手把那卷录像带放进来。”
他起身,抱着手臂:“只有你来,它才不会察觉到别的气息。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是怎么通过录像带杀人的。”
之后,凤几乎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上前,将录像带送入播放机,再次看起了诡异的画面。而这一次,画面久久地定格在一口枯井上,偶尔爆出雪花,偶尔抖动……
一抽一抽,掉帧的画质终于动了。就见一只苍白的手从井中伸出来,攀着井口,然后是另一只手、头部、肩膀……披着长发的女鬼爬出井口,诅咒的力量在这一刻放大。戈薇握住长弓,严阵以待,犬夜叉却咧开了嘴,黑眸逐渐化作金色。
原来是一只强大的地缚灵啊,正好给铁碎牙打打牙祭。
于是,当冰帝的少年抱成一团,凤的额头淌下冷汗,连迹部都觉得压力如海时,犬夜叉闪身从后方来到前方,二话不说祭出“四十米大刀”铁碎牙,几乎是狞笑着看着电视:“哈!就是你小子残害无辜是吧!”
彼时,女鬼的手刚伸出电视,脑袋也冒出来半个。
闻言,她像是感知到了危险,本能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缩回电视里。
犬夜叉哪能让她跑,一把薅住女鬼的长发:“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