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星的长睫颤个不停。
乔战辰居然知道了她和陆承基的交易。
宝宝是乔战辰的,她不会拿这种事赌气,所以,她只能大大方方承认他是宝宝的父亲。
可如果乔战辰把真相告诉父亲,父亲有可能难以接受。
只能拿真命天子当借口,先稳住乔战辰再说。
“陆承基是真命天子,苏家又需要他入赘,我也没办法……”苏若星弱弱地编。
乔战辰看不到她手腕上的封印,谁是真命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你对我隐瞒怀孕,是因为我不是真命天子?”
既然苏若星有苦衷,乔战辰不那么生气了,
“苏若星,你太小看我,我乔战辰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件事,我马上跟苏老沟通,让他取消婚礼。什么真面天子,我不信这个邪。”
乔战辰说做就做,当场就拨出电话准备约苏俊德见面。
“不可以这么直接。”苏若星连忙抢走乔战辰的手机,
“我父亲一心要为苏家冲喜,你现在告诉他,婚事办不成,我父亲会气坏身体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处理。”
“苏若星,你在拖延时间?”乔战辰没那么好唬弄。
苏若星只好抓起他的大手掌,覆盖到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乔战辰,宝宝是你的,我万一没有能力独自抚养,可以把宝宝交给你抚养。
所以,孩子的后妈,要万里挑一,品德高于一切,你还是把精力放在挑选你的另一半上吧。”
乔战辰的眼角猩红了一片。
她宁可把宝宝交给他,也要离开他和孩子们。
她就这么嫌恶他?
掌心传来苏若星的体温,乔战辰仿佛感觉到,宝宝在不断成长。
“好,我努力给孩子们挑后妈,但你必须把婚礼取消,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苏若星能感觉到乔战辰警告她的时候,那种恨不得撕碎她的咬牙切齿。
呵~男人那该死的占有欲。
如果她没有怀孕,他还有什么立场阻拦她跟别人结婚?
可苏家是一个特殊的家族,对古医和古训格外遵从。
所以,婚礼是不可能取消的,除非,她死了。
“好,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
苏若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水到桥头自然直,先拖一拖再说。
一垂眸,她发现乔战辰的手还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乔教授,现在宝宝还小,你的手感觉不到任何动静。”
她言下之意,还不赶紧把手起开?
“没动静?”
乔战辰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我刚才感觉里面动了一下。”
苏若星的嘴角微微一抽,
“乔教授一个医学教授,别告诉我,连胚胎发育的常识都不具备。
现在宝宝才一粒米那么大,怎么会动?是我的肠道在蠕动还差不多。”
“哦?我听一下。”
乔战辰说着,高大的身躯矮了下来,耳朵贴到苏若星的小腹上。
苏若星的小脸一阵发烫,连忙后退,
“等宝宝大一点再让你听胎音,你现在听到的,是我肚子饿了咕咕叫的声音。”
苏若星说着,拔腿就要跑。
一想到,他跟支西在一起过,又来贴她的肚皮,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很想揍人。
但下一瞬,她的手腕一紧。
乔战辰强势攥住她的纤细手腕,深邃黑眸里溢出点点寒光,
“苏若星,你吃我豆腐就可以,我听听自己宝宝的声音都不行?你会不会太双标?”
苏若星细细贝齿紧咬下唇,她摸他是她不对。
可她当时毒性发作几乎扛不住了,偏偏发现男人是缓解毒性的良药。
情况紧急,如果她不摸他,难道去摸别的男人吗?
乔战辰甩开苏若星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若星,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想法吧?
要我再说多少遍?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感觉,要不是看在宝宝的份上,我会碰你?”
苏若星的眼眶一阵发涩,这是他第三次说对她没有感觉。
她的五指缓缓曲拢攥成拳头,绷着嗓音,一字一顿,
“乔战辰,想听宝宝的声音,可以,但我有条件。”
“说。”
“我有洁癖,在我生下宝宝前,你不能再碰任何一个女人,否则,你连听宝宝胎音的资格都没有。”
乔战辰的眸色暗了暗,说得他好像跟什么女人有过不轨似的。
“一言为定,你也不许跟任何男人有瞹昧,尤其是支瑞和陆承基。”
苏若星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一个大肚婆,什么男人会跟她搞瞹昧?
“坐下。”
乔战辰把苏若星按到椅子上,自己正要矮下身子继续贴肚皮,书房的门被敲响。
助理在外面汇报,“少爷,支小姐找您。”
乔战辰只好起身开门。
谁知道,门刚打开,支西就热情似火地扑了上来,抱住乔战辰。
“乔教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说你相亲了,为什么不找我相亲?”
乔战辰推开支西,一直黑着的俊脸,却难得勾唇,
“支西,给我正经点,OK?”
“我哪里不正经了?你不让我穿暴露的衣服,我都听你的话,穿得这么保守,好丑。”
乔战辰打量了一下支西,满意勾唇,
“不会,我觉得很漂亮。”
虽然他还没有和支西兄妹相认,但他希望尽快改造她,纠正她的三观,不想她被男人看成玩物。
“那我跟你的十个相亲对象比呢?”
支西是听助理说乔战辰要相亲,就赶过来凑热闹。
这些天,乔战辰对她十分照顾,还带着她四处游玩。
她觉得乔战辰绝对是喜欢她的,而且是真心的那种。
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跟她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他跟其他只图她美色的男人很不同,她人生中,第一次萌发了跟一个男人长相厮守的念头。
支西很自信,“别说十个相亲对象,就是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乔教授,你说对不对?”
苏若星看着乔战辰和支西搂搂抱抱,打情骂俏,胸腔里的怒火“蹭蹭蹭”往上窜。
是谁,刚刚答应过,在她生孩子前,不碰任何女人?
结果,三分钟都没到,他竟然把说过的话就当放屁一样,抛诸九霄云外。
这种渣男,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可心里这口气,如果不出,难受的是她,情绪不好,还会影响到宝宝。
苏若星攥着拳头,一步一步靠近这对狗男女。
乔战辰看到苏若星走过来,正想说什么,眼前突然一晃。
“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俊脸上,猝不及防被苏若星甩了一个大耳光。
支西惊叫,“噢天呐,苏若星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人?你把乔教授的脸都打红了。”
苏若星甩了甩自己打痛的小手,藏起满心的气恼,戏谑勾唇,
“一只臭蚊子粘着乔教授嗡嗡嗡响,我是想打蚊子来着。
不过,蚊子没打着,倒是打了一个把承诺当屁放的大渣男。”
苏若星说着,挺直了腰杆,向外走去。
但支西不识相,用力抓住她的纤细胳膊,
“苏若星,我本来敬你是乔教授的前妻,才对你另眼相待,没想到,你这么不讲道理。”
苏若星被支西没轻没重的手劲抓痛,她一声怒斥,“放手!”
“我就不放。”支西气不过乔战辰挨打,想要替他出头,强烈谴责苏若星,
“苏若星,你们都离婚了,他有权利找新女朋友。
你别告诉我,你对乔教授还余情未了,我才不信。”
“这半个多月,你都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给他发过一个微信。
如果说,这是余情未了的表现,那我谢谢你,让我长见识了。”
支西一口别扭的普通话,却也言辞犀利。
苏若星的小脸一片清冷,
“支小姐,我的事,不需要向你交代。但我有一个喜好,倒是可以告诉支小姐。”
“什么喜好?”支西的好奇心被勾起。
苏若星冷哼一声,“你可听清楚了,我苏若星的喜好就是——虐渣。
我苏若星一向只打男人不打女人,但如果女人太不自爱,我也不排除会让你吃点苦头。”
支西一听,感觉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
“苏若星,你打人打上瘾了,还想打我?
我比你高比你壮,你打得了我吗?
乔教授是君子,才会任你欺负,但我不会。
我是学过跆拳道的,不信你试试,跟我单挑。”
“支小姐确定要试试?”苏若星的眼里掠过凉凉笑意,
“华夏有一句古话,支小姐应该听过,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也是让我必胜的法宝。”
“是什么三十六计的古话?”
支西的父母是华夏人,虽然定居在米国,但对她和哥哥支瑞十分注重华夏文化的培养。
所以,他们一来,就能跟别人用华语毫无障碍地交流。
苏若星眯了眯星眸,“这句古话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话音未落,苏若星猛然抬手,银针从指尖闪现。
支西还没有反应过来,苏若星的银针已经快速扎向她的穴位。
但下一瞬,乔战辰一把攥住苏若星的纤细手腕,眸色深暗,
“苏若星,不要过分。”
苏若星顿时火冒金星,眼前黑了几秒,
“乔战辰,你确定为了她,要对我动手?”
没想到,电视里的狗血剧情,会在她的身上上演。
她怀着他的孩子,他为了情人,对她出手?
就算他变心,她还是一心想牺牲自己,一心想让他活得好,他却站在情人那边?
这一刻,苏若星才体会到得,什么叫真正的怒火焚身。
有那么一刹那,她一点都不想活了,好想一死了之,让他后悔一辈子!
支西看到苏若星手上的银针,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真的被苏若星搞趴下。
她气恼地怂恿乔战辰,
“乔教授,苏若星太嚣张了,你不能被她白白扇耳光,我们这次一定要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