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集一百名敢死队,由前明军和江湖绿林好汉组成。
“拜托诸位了!”
一百名敢死队冷不丁从斜背杀出,这一只生力军突然加入,打了清军措手不及。
王琢布置在后军的士兵被迅速击溃,不出意外敢死队将会从后路击溃清军。
他慌忙派兵支援后军,清军人数不及义军,支援后军清军很快被敢死队击溃。
清军即将崩溃之际,一直不为所动的八旗兵终于出动,二十名八旗兵整齐划一杀出来,一个冲锋,将江天一精心组织的敢死队掀翻。
八旗骁勇名不虚传,仅仅二十骑,左冲右突将敢死队杀的不敢抬头。
清兵大受鼓舞,低迷的士气得到爆发,愈战愈勇。
农民为主力的义军很快败下阵来,无论江天一如何阻拦都无可挽回,兵败如山倒。
胜利的天平向清军靠拢,王琢策动战马冲进义军中,一顿砍瓜切菜,杀的义军尸体遍地。
义军即将溃败,秦楚犯二的毛病又来,二话不说扛着刀冲出去,马锡看了看朱由崧,朱由崧赶紧闭上眼睛,二位爱干嘛干嘛去,陛下默认,马锡提着斧头跟上去。
此时面对清军猛烈攻击,义军中的乌合之众率先崩溃,虽然也不乏能征善战士兵,但是人数太少,也被乱军裹住败下阵。
义军人数约莫一千余人,被三百清军花式吊打,损失三分之一人数后,整支军队陷入四分五裂的惨状。
千百人中,秦楚逆流而上,眼中清兵也就几百人,虽千万人,勿往以。
雁翎刀在数次大战后变得伤痕累累,可并不大妨碍杀敌,一双飞腿在清兵中横冲直撞。
马锡和他的亲兵武艺高强,跟着秦楚成一个杀人小组,接连杀死了数十个清兵。
王琢发怒,农民军即将崩盘,临死前还狠狠咬他一口肉,他带着心腹围上来,抽出鬼头刀和秦楚杀成一团。
其他部下将马锡等拖住,秦楚被围攻后,好几次被杀的险象环生,这王琢是正儿八经前明军军官,在他的攻击下,秦楚叫苦不迭,这人怎么这么狡猾,拿手的格斗术没有用武之力。
因为王琢不给他出腿机会,清兵上攻秦楚胸膛,王琢攻击秦楚下盘。
秦楚小腿被刀刃划出几道伤口,马锡又被拖住,心急如焚却抽不出手帮助。
两个亲兵一个不留神,被清兵一拥而上砍成了肉泥。
秦楚情况万分紧急,王琢就等待将秦楚脑袋砍下来当做蹴鞠踢。
可他万万也都想不到,已经溃散的义军,竟然又重新杀回来。
原来秦楚冲上前后,护卫为了保护江天一,强行将他拖下去,他愤怒推开护卫,捡起佩剑,他一介文弱书生,红着脸庞向着清军发动自杀行进攻,在他带动下,小部分义军回过神来,特别是义军中的绿林好汉和前明军,一共百八十人,跟着江天一杀清军一个回马枪。
清兵不没有料义军反扑,八旗兵在后军追击溃散义军,来不及支援。
王琢只能放弃围攻秦楚,去阻拦义军反扑,这次冲上来的义军,作战决心更坚决,战损比例是和清兵达到一换一。
清军遭到反噬,越来越多义军和清兵打的有来有回,几番进攻后,成功将清兵打的节节败退,清兵损失人数急剧增长。
八旗兵在追击义军中,也发觉义军重新集结,调转马头冲回来。
但这次没有顺利将义军击溃,义军精锐和王琢部混淆在一起,八旗兵在马上反倒是施展不出手脚。
骑在马上反倒是沦为弓箭手和鸟铳手活靶子,无奈之下下马作战,抛弃长处,短兵相接让。
八旗兵步战能力不容小觑,将围在周围一百多义军杀死后,也损失一半多人。
他们装束和投降明军明显不一样,马锡认出这群八旗兵,对秦楚使个眼色,两人飞速杀入了八旗兵中,还有七八十个义军跟在身后,朝着八旗兵发动了猛烈进攻。
秦楚和八旗兵交战中,八旗强悍攻击力让他每一次都要尽全力应对,雁翎刀经历数次大战后,终于完成使命,清脆断裂声让秦楚一差点被八旗兵捅死。
好在马锡赶过来,一斧头砍倒八旗兵,他没有想那么多,扛着斧头一阵疯狂砍杀,倚靠人数优势,和义军越战越勇轮,一番腥风血雨后,八旗兵被一个不落消灭。
王琢得知八旗兵被消灭后,心神恍惚,八旗兵被消灭,回去怎么交代?
部下越打越少,300部下战死大半,剩下十来人被义军团团围住。
“别打了,我们愿意反正。”王琢受了重伤,失去继续作战能力,不是部下将他扶住,早就搁地上躺着。
他将鬼头刀往地上一扔,部下有样学样,这年头投降,反正是很常见事情。
江天一怒视王琢:“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王琢愿意和兄弟们重新洗心革面,从今以后和鞑子不共戴天之仇。”王琢想活下去,不能稀里糊涂被一群农民军杀死。
秦楚和马锡解决掉八旗兵后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杀人是个体力活,战场上以一敌万的传说根本不存在,体力充沛,才是战场生存本源。
“把他们手上家伙事都缴了,带回去再做商议。”江天一安排士兵把王琢等人捆成一串,带回大营。
然后看着不远处秦楚和马锡,秦楚和马锡站在被杀死亲兵面前默哀,这些亲兵从南京一直到芜湖,再到太平府,忠心耿耿,死的壮烈。
马锡于心不忍,另外两个亲兵带着朱由崧和秦楚和马锡碰在一起,几人将合力将亲兵好生安葬
马锡也不确定,这群清兵就是剃发明军,不晓得是不是靖国公部下,还是北方或者其他地方投降明军。
稳妥起见,秦楚和马锡细细商议后和朱由崧说道:“陛下,为了您的安全,还请陛下暂时掩盖天子气,从现在起,你是芜湖富商宁老爷,我和马提督还有二位兄弟都是你雇来的护卫。”
秦楚和马锡说什么,朱由崧答应什么,他也不敢轻易表明身份,害怕又被叛徒绑了献给鞑子,只要可以活下去,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江天一等秦楚和马锡说完话后,才默默走来。
“诸位壮士,吾乃江天一,方才如不是诸位壮士,吾军早就败了,在此谢谢诸位。”
秦楚对江天一说道:“江将军,我家老爷世居芜湖,散尽家帛给芜湖守军,为的是芜湖父老免受到兵祸,谁想到一番兵锋后,芜湖被建奴夺取,那建奴四处搜刮,还派出走狗屠杀资助朝廷大军商贾,我家老爷无奈,逃难至此,我兄弟几人为了护送老爷至此,还折损些兄弟。”
江天一听闻朱由崧是散尽家产抗清的商贾,很是热情邀请他们去营地休息:“万幸诸位平安,诸位,请到我军营叙旧,好生歇息,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住处”
朱由崧赶紧应了下来,脚底磨破了皮,累的实在是走不动,急需要找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
至于去杭州?过些天去也不迟。
王琢和他的部下被蒙住眼睛,被义军牵着带回营地。
江天一对王琢和他的部下很看重,这些人虽然投了满清,但又重新走上正轨,实力比募集义军强,如为义军所用,义军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秦楚却有些不放心,又不方便直接问王琢,他故意走到队伍最后面,和马锡说道:“这群人如果是芜湖降兵,说不定会识得陛下。”
马锡早就想问为秦楚,何不同意陛下在义军面前表明身份?这样不仅可以收服几百士兵,去杭州也有几百士兵护卫,也会安全些。
秦楚有些想不通,马锡这智商怎么做得到禁军提督这个职位,或许真的是马士英照顾儿子。他委婉和马锡说:“如果真表明陛下身份,他们会认吗?天下大乱,冒名顶替的人不计其数,况且人多眼杂,就算江将军相信陛下真实身份,这几百人中只要有一人泄露消息,跟在我们后面的,就不止是清军了。”
马锡傻乎乎的问道:“不只是清军?秦老弟这是啥意思?”
秦楚可以肯定马锡政治能力不过关,他没好气说道:“天子在手,天下我有,可不是人人都是周公旦,曹孟德这样的人还少吗?”
秦楚将话尽量说的委婉,马锡仍旧是有些迷糊,不过他对秦楚非常信任,既然秦楚不同意,那么暂时保密朱由崧的身份,到了杭州在亮出身份也不吃。
秦楚第六感很强,王琢和他对战中,充分见识到训练有素正规军威力,他不太相信王琢心服口服的正。他和马锡说道:“那个参将有些问题,找个机会会一会他。”
两人一路上没有找到好机会,到了军营后被江天一安热情排到军营中,最好营房休息,让人端来热水和熟食。
秦楚擦拭周身后,简单吃了点米面,躺在干稻草床铺上,苦苦地思考,倘若这只义军如果为我所用,手上又有朱由崧这杆大旗,何愁没钱没兵没粮草,这是这江天一一腔忠君爱国,有些于心不忍夺取他兵权,这样做也不地道,道义上的谴责让秦楚良心不安。
入夜后,再一次投降的王琢,为表明衷心,顾不上肉体疼痛,趴在地上跪求江天一放他一马:“大人,我本是田雄下属参将王琢,都是那田雄,利益熏心竟想绑了陛下献给建奴,好在有一个义士横空杀出,拖着陛下沉入江底不知所踪,大人,我王琢发誓,从今以后要和田贼划清界限,追随将军驱逐鞑子,复我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