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抗清局面又一次迎来兴盛,吴应箕见过金声,客气将义军迎接入城。
金声对吴应箕溢美之词:“吴贡生,我大明国士,南直隶栋梁,有你在池州府,老夫心里踏实。”
一旁朱盛浓也得到金声赞美,三人彼此客客气气进城。
吴应箕对秦楚印象很深,秦楚的气质很好诠释名将风采,所以不由得多问一句,今日在城头上那骁将是谁?
金声边走边介绍秦楚:“哦,你说的是我狼爪营千总秦楚吧?他年纪虽青,却有霍卫之才,是我军头等战将,今日能击败刘广雄,当属头功。”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和吴应箕说道:“清军找到一条从城外同样城内暗道,你们必须尽快找到这条暗道,以免被清军杀回马枪。”
这时候吴应箕才明白清军是怎么入城,原来是有一条暗道,他赶紧让人去城中四处寻找暗道,顺着清军尸体倒毙顺序,最终在城中永来客栈找到暗道。
朱盛浓带着部下进入暗道,前进一百多步,再往前暗道被李宫麒毁坏,无奈之下只好安排士兵守住洞口,等日后再做安排,朱由崧跟在金声身后,金声早已认出他就是当今天子,他不像马锡鲁莽,而是遵循秦楚建议。
清军在南直隶全境仍旧占据主动,为了保护朱由崧,暂时保密他的身份,等时机成熟再打出这面大旗,所以他对吴应箕也采取保密措施,没有将这个爆炸秘密告诉其他人。
进城后,吴应箕第一时间给金声安排住处,并且着手安排狼爪营驻地,忙的不可开交。
而秦楚此时正在城墙上,从俘虏中挑选士兵加入狼爪营,他命令王献将俘虏分开,一百多老兵俘虏被单独聚拢在一起。
新兵全部由王献和聆听阳挑选,王献和聆听阳信心满满,是他们把俘虏从清军手中解救出来,俩人扯破喉咙在俘虏中招兵:“你们之中愿意加入我们的,每个月吃的管够,还有半两银子,有没有愿意加入的?”
五百多俘虏前些天还是跟着刘广雄混,今日被击败后,做义军俘虏,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任由王献苦口婆心劝说从军,仍旧是木讷蹲在地上。
最后在军饷和王献半强迫下,有三百多新兵愿意加入狼爪营,其余人晚些时间就地释放,以便节约粮草。
李开提和老兵蹲在一旁,马锡扛着斧头不怀好意看着他,李开提觉得马锡有些眼熟,偷偷看了几眼马锡,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马锡身边剩下一个亲兵武韩,另外一个亲兵赵齐全天候保护朱由崧,所以他提拔孟龙成为他的亲兵,马锡也注意到李开提偷偷打量他。
指着李开提说道:“武韩,孟龙,你俩把那小子拎过来。”
武韩和孟龙老鹰抓小鸡把李开提拖了过来,武韩把刀架在李开提头上,只要马锡开口,便将他斩首。
“你在鞑子军中是什么职务?”马锡问道。
李开提赶紧回答马锡,他是刘广雄下属参将,不幸跟错人,还请大人给个机会,愿意重回大明怀抱。
马锡很耿直,从南京突围后,要不是有秦楚在,早就将军中俘虏杀干净,此时秦楚不在这里,正好有机会宰杀这群卖主求荣的叛徒。
“都砍了,把脑袋扔到城外去,看以后还有谁敢跟着鞑子?”
武韩和猛龙将李开提扯到城头,脑袋摁在城垛上,大刀对准李开提脖子,猛地剁下去。
大刀快要砍断脖子时,李开提吓得快尿裤子。
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记起来马锡是谁,下意识喊了出来:“提督,饶命啊。”
武韩愣住,马锡猛回头,示意武韩将李开提拉到一边角落,他阴沉着脸看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大口喘气向马锡说道:“提督,我是应天府京营府军前卫营官,鞑子兵临城下,天子下落不明,我等被迫投降,后多铎重新编练新军,末将被分到刘良佐军中,后又被尼堪划到刘广雄军,我也是被迫啊,还请提督饶命。”
李开提也是禁军,算得上是老部下,这下子马锡有些犹豫,从南京逃出来后,只有几个亲兵跟着他,以前部下一个都没有带出来,感情上来讲,马锡确实有些舍不得。
可他眼里揉不得沙子,陷入两难的时候,李开提突然和他说道:“大人,还有部分兄弟和我一起被分配到刘良佐军中,只要大人重新出山,振臂一挥,兄弟们肯定会跟着大人一起杀回应天府。”
马锡闭上眼睛,细细思索李开提说的,确实很有诱惑,于是问道:“有多少人在刘良佐军中?”
“回提督,有五六千人,只要提督一句话,我禁军将士重回朝廷,光复我大明河山。”
李开提说的很激动,眼睛却偷偷往城下看,所有义军都已进入城内,城外空无一人,城门口还有几匹马,只要能拿下马锡,挟持他而去,回到刘总兵军中,自然会获得丰厚嘉奖。
他偷偷瞄了瞄孟龙手中大刀,这个少年稍显稚嫩,他有把握出其不备夺下孟龙武器,快速挟持马锡。
马锡沉浸在召回旧部幻想中,武韩,孟龙也有些心动,对李开提有些放松,特别是武韩,也迫切想见到以前禁军战友,看见三人有所松懈,李开提把握时机,就是现在,突然一拳打在孟龙太阳穴,当场将他打翻在地。
然后飞快夺过孟龙兵器,顺势一刀坎在武韩脸上,武韩脸上血流如注,惨叫声惊动周围士兵,迅速向这里靠拢。
马锡在孟龙受到偷袭后,迅速反应过来,但是李开提速度更快,解决武韩后,大刀顶在马锡咽喉,马锡被顶的不得动弹。
“都站远点,谁上来老子就宰了他。”
李开提兴奋,拿捏住马锡,他大手一挥,蹲在一旁几十个俘虏呼啦啦跑过来,有些俘虏还捡起武器护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马提督,你可是真糊涂啊,禁军早就没有了,只不过是空壳子,我说的你也当真?你做提督时,难道就不知道禁军是啥模样?吃空饷多了去,还真以为有那么多人,愿意和你一起给大明陪葬?”
李开提一边骂马锡,一边挟持马锡走下城墙,一步步往城门靠近。
狼爪营士兵投鼠忌器,生怕伤害马锡,马锡对着狼爪营士兵大吼:”给老子上啊,莫要让老子受辱,快杀啊!”
李开提猛地用大刀划在马锡胸膛,伤口不深,却把狼爪营将士吓得不敢上前一步。
秦楚正在城内安排新兵,王献突然跑过来,说马锡被挟持,请他速去。
马锡竟然被挟持了?
这还了得,秦楚二话不说带着亲兵飞快冲了过去,用余光看见聆听阳也往这里赶来,不远处屠夫也带着部下风风火火奔来,有王献和聆听阳俩在,秦楚心里安定不少,王献一直嚷嚷要和听领养比划箭术,这次终于有机会,让二人一分高下。
等秦楚赶到后,马锡已被李开提挟持到城门口,在他的恐吓下,城门被迫打开,眼看就要破城而出。
秦楚大喝一声:“逆贼,还不停下?”
声音震耳欲聋,李开提被震惊差点把刀子扔下,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威胁秦楚胆敢靠近一步,立马割开马锡的气管。
秦楚这一声暴喝,给马锡和聆听阳找到合适机会,俩人手持弓箭已经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