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酒楼里继续喝酒吃菜,这聚福酒楼大厨手艺还真不错,几盘炒素菜都能够让人流连忘返,陪着美酒,小酌几杯,秦楚不好酒,大部分酒水都是马锡一人喝掉,韩三刀和孟龙带着侍卫,在大楼周围建筑物中警戒,酒楼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就冲进去保护两人大人安全。
酒楼里没有大动静,秦楚马锡一直在听小道消息,两个赣州府大人物在酒楼喝酒喝到深夜,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两人也右晃晃从酒楼里出来,刚出来,就碰到一队乡勇。
这些乡勇在总旗带领下,拦住秦楚和马锡,秦楚和马锡身上只带了匕首和小刀,也没有防备这些乡勇会对他俩有所企图,谁知道,总旗对着马锡就是一巴掌。
打的马锡脑瓜子嗡嗡响,秦楚也是一愣,在周围护卫的韩三刀和孟龙更是像个傻子,这一群乡勇是哪里来的山炮,怎么这么彪悍,连马锡都敢打,总旗一巴掌过后,对马锡大吼:“打死你这个徽州府的狗崽子,呸。”
一口浓痰吐到马锡脸上,马锡那受过如此大辱,极度愤怒下,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总旗又是一脚踢过来:“还瞪老子,我踢死你。”
脚尖刚刚碰到马锡胸口,被马锡用左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扯,总旗左腿以不可思议角度被拉直,其他乡勇见状后个,赶紧拔出武器,想和马锡拼命,这时候躲在暗处韩三刀和孟龙带着侍卫哗啦啦冲上来,对着乡勇就是一顿砍,砍得乡勇赶紧蹲在地上乞求活命。
因为都是赣州府武装力量,侍卫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砍伤十来人,其余人全部被侍卫长绑起来,秦楚冷眼看着这些人,下令连带着总旗一起带到议事大厅。
总旗看着一群彪悍侍卫,才知道自己惹到大人物,不顾大腿被拉上疼痛,想给马锡跪下,却被侍卫直接拖走,众人来到议事大厅后,这里早就升起火把,城防军和狼喉营五营将士第一次全体入驻议事大厅,顿时整个议事大厅成为一个铁疙瘩,没有数倍兵力根本打不进来。
在大厅内,秦楚看着这一群乡勇,一旁的马锡早就拎起一把大斧头,只要秦楚同意,非要劈开这个总旗脑门,随后徐仁才和花三娘也赶来议事大厅,两人看着一脸青色马锡,又看着跪在地上乡勇,不由得上前,向秦楚行过礼后,问马锡这是为何?
不问还好,一问马锡,他就觉得脸上无光,指着花三娘和徐仁才就是一顿暴骂:“你们内务部和情报部是吃屎的吗?”
马锡在军中算得上元老,花三娘为人阴险,可面对马锡也是敢怒不敢言,任由马锡足足骂了一百多句,徐仁才进来就看见马锡脸上的红印子,又看见跪在地上乡勇,就猜到这是怎么回事,才更是低着头,不敢看马锡一眼。
马锡发泄完怒火后,对秦楚说道:“这些人就交给他来处理,赣州府境内不听话的人也交给他,一并做掉,以免被本土势力排挤出去。”
秦楚理解马锡的愤怒,和他说道:“这事情不急,先问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徐仁才赶忙上前,把总旗带过来,问他是哪一只部的?
“回各位大人,小的叫荣利,是信丰县乡勇总旗。”
徐仁才问他到赣州城来做什么?
“小的只是来城内买点东西,俺们知县说赣州城东西多,让我买点粮食回去。”
秦楚突然插一句,问道:“那你殴打马总兵做什么?”
荣利哪知道他打的是总兵,被问的愣在原地,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徐仁才见他不说话,啪啪啪几个耳光子下去,打的荣利脸颊瞬间变肿,但仍旧是说不出说话来。
马锡忍不住了,直接和秦楚请战:“秦楚,我看就是赣州府这些本地乡绅对我们有意见,都嚣张到赣州城来了,我现在就带兵围了信丰县,非要弄死信丰知县,看看他的狗腿子是啥德行?”
秦楚让徐仁才把这些人带下去,然后和马锡说道:“你急什么?我们刚刚来赣州府,虽然有朝廷任命,担还是不服众,赣州府本土势力还有数万人,你要一座一座城市去打下来吗?”
“那咋整,我这一巴掌,可不是打在我脸上,也是打在所有人脸上,也包括你秦楚。”
秦楚脸色一变,花三娘和徐仁才也是紧皱眉头,这一巴掌虽然打在马锡脸上,但实际上就是赣州府境内势力纵横交错,本土势力和外来势力交错其中,但是赣州府本土势力利用本地人优势,在外来势力城池中安插大量人员,这些人员有乡勇,有商人,有小贩,还有普通百姓,无孔不入,谁能够相信,今天在城内喝酒的这些乡勇,竟然是从一百多里外信丰县过来的。
他们今天可以打马锡,明天就可以围攻议事大厅,顺利接班夺权,花三娘和徐仁才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就是情报部和内务部分内之事,可秦楚仍然一言不发。
大厅内鸦雀无声,众人没有表态和支持,使得马锡更加愤怒:“秦楚,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成怒仍旧是轻描淡写表情,仿佛马锡被揍一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要对付本土势力,但又不能做出削弱我军力量的事情。”
“这些乡勇算哪门子我军兵马?今天必须全部剁了,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马锡,你有把握把南安府鞑子引到信丰和龙南吗?”
马锡不明白秦楚是什么意思,秦楚让华三刀把地图拿来,指着地图上信丰和龙南,对马锡说道:“这两地都是赣州府本土势力所在州县,也都在赣州府西南边,而另外石城和兴国两地,又都在赣州府北面,当初把几块地盘给本土势力,就是让他们抵御鞑子和金声恒,本想利用他们作为屏障,结果却成这副德行,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马锡摸着下巴,看着赣州府隔壁南安府,这里可是清军在江西最后一块地盘,有不少清军正在南安府备战,南安府往东就是赣州城,但是赣州城城高墙厚,兵马也多,鞑子不敢对赣州城进行骚扰,但是对信丰和龙南两地,经常过来打秋风。
“你是说我军偷袭南安府,然后撤到信丰和龙南,把鞑子引进来,让鞑子和信丰,龙南两地乡勇血拼?”
“对,你和李长刀各带一路人马,进攻南安府,在当地打一铳就跑,不要往赣州城跑,你去信丰,李长刀去龙南,等鞑子打过来以后,我再带领兵马去支援你们。”
这个计划很得马锡欢心,这次他非要给本地乡勇点颜色看看,秦楚给他十天时间准备,当天晚上马锡就带着孟龙赶回会昌,在会昌点兵三千,准备不久后偷袭南安府。
秦楚等马锡离开议事大厅,对花三娘说道:“城内宵小之辈,尽快肃清,内务部还要向其他各地派遣官员,尽快摸清楚是哪些人在捣乱。”
花三娘被重新启用后,对秦楚已经是畏惧大于尊敬,抹着额头上汗珠像秦楚告退,他走后,大厅只有秦楚和徐仁才,秦楚对徐仁才说道:“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可算是够重的?”
徐仁才对着大厅后面拍拍手,刚才还是一条死狗模样的荣利,从大厅门后意气风华走了出来。
“见过侍郎大人,见过徐佥事。”
荣利是情报部官员,也是徐仁才进入徽州府后,在当地招纳第一批人手,荣利以前是在赣州城周边乡里唱戏的,清军打过来以后,戏班子唱戏有一些武器,被鞑子当成明军直接团灭,他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同伴全部死了。
失去戏班子依靠,他实在是活不下去,就躲到大山里依靠野果活命,等徽州府军收复赣州城,第一个回到城中寻找吃的,恰巧徐仁才带领并报部官员在赣州城招兵买马,他踊跃报名,因为会一些武功,还会口技等技能,被徐仁才一眼相中,带他进入情报界大门。
秦楚对他今晚的表现很满意,和他说道:“你演的很不错,可以拿个奥斯卡。”
“侍郎大人,何为奥斯卡?”
“就是说你假戏真做很不错,从明天开始,ni9men情报部把马总兵,被信丰来的乡勇殴打一事传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徐仁才担心这样做,会不会使得马锡地位下降,也会让他更加愤怒,可秦楚一点也不担心,安排荣利给马锡一耳光,不仅可以让徽州府军山下齐心,更能够倒打一耙,给赣州府本土势力上一课,以免这些人窝里横,清军打进赣州府,大部分勇敢赣州府军民为抵抗清军入侵力战而死,剩下这些人躲得老远,等朝廷收复赣州府,全部跑出来摘桃子,这些人可要是好好收拾一顿。
“荣利,明天打着信丰和龙南名义继续在城里闹,但不可伤害人命。”
荣利低着头退下去,秦楚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徐仁才也不好揣摩他的心思,也就在一旁站着,过了十来分钟,秦楚才问道:“仁才,李浓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原来秦大人还是放不下李浓,徐仁才和秦楚说道由他所打探到的消息,李猴子化名李虎,已经打入到李仲兴军中担任把总,李栖凤偷袭黟县,李虎并没有被征召,而是留在太平府为和州府鞑子做后勤工作,他也打打听清楚在和州府清军情况,和州府清军是以白里翁为知府,李浓为守备,还有一个叫做李姜的老头,担任游击,三人是和州府清军三巨头,李猴子级别只能打探到这些情况,他也不知道李浓是什么时候被任命为和州府守备,但可以肯定李浓确确实实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