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哈出一口气,突然聆听阳敏锐听到地面有轻微声响,不顾大雪寒冷刺骨,趴在地面上,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仔细想听清楚声音来源。秦楚赶紧和同其他人比划嘘的手势,不一会儿聆听阳站起来指着关口说道:“好像有人来了?”
众人屏住呼吸,都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关口。
秦楚眼前一片飞雪,但是耳朵不会出卖他,他也听到轻微声音夹在风雪中,是丛山关关门吱吱呀呀声音传到耳中,
他右手一扬,全军屏住呼吸做好迎敌准备。
是尼堪,他今晚和秦楚一样,带领守军出关,这一次他抱着必胜信心,一举摧毁狼营和关培传部队,非要把秦楚等人脑袋剁下来当球踢,他命令刘良佐领兵四千打头阵,刘泽清领兵六千紧随其后,他带领剩下一千旗丁和披甲人殿后。
尼堪也给今晚出关作战将士丰厚物质奖励,得义军士兵首级赏银半两,小旗一两,总旗二两,把总十两,千总五十两,守备等以上将领五百两,砍下秦楚首级赏银五千两,清军将士见钱眼开,这可是大买卖,把除夕夜放到一边,先消灭狼营讨个赏钱,就当做是新年红包,刘良佐顶着风雨往前冲,他是想主动出击,但不是在今晚出击,绝大多数部下还都是从刘泽清麾下划过来,和他不是一条心,他顶着鹅毛大雪往前走,听着不远处狼营在唱戏,这么晚还在唱戏,等老子带兵杀进去看你们还怎么唱戏?
刘泽清早就在划过去军队安插得力下属,等战斗打响后,神不知鬼不觉给刘良佐来一刀,让他死的彻彻底底,刘良佐干掉余永绶传言,他可是早有耳闻,余永绶和他谈不上熟悉,却也有一种兔死狐悲感觉,杀死刘良佐,以后少一个竞争对手,他要用更卑鄙手段杀死刘良佐,真以为分走他的部下,他不心痛吗?
两人心怀鬼胎王前进,尼堪在最后压阵,刘良佐和刘泽清进攻顺利,把骑兵就跟上去给狼营致命打击,如果进攻不力被反噬,他第一时间和八旗兵撤回到关内,保留有生力量固固守待援,等待叶臣和金声恒,以及李栖凤援军。
“狗日的,竟然主动送上门,聆听阳,用虎蹲炮给我炮轰在后面的清军,我估计后面压阵就是鞑子,前面都是一群叛军,打起来务必下死手,尽量不让他们逃回关内。”
聆听阳和一旁李班说道:“快去,调整虎蹲炮,打后面的鞑子。”大雪纷飞虎蹲炮也看不清对面有多少人,只是大概吧炮口微微上调,尽量轰炸远一点地方。
秦楚趁着月光一喜看清楚对面身影,一大群黑压压甲士,身上披着雪白雪花往狼营营地走来。
“来了,做好准备,先射,再冲上去杀。”
“射”
秦楚一声令下,全军弓箭手和火铳手早就做好准备,等待进攻命令,听到秦楚久违的声音后,五千只弓箭和火铳射出的箭镞和子弹,迎面打在进攻清军身体内,清军被打的鬼哭狼嚎,声音响彻天。
秦楚仍旧不慌不忙,暴雪越来越大,清军速度慢,狼营进攻速度更慢,他命令继续射杀清军,尽可能杀伤清军。
狼营用弓箭和鸟铳等武器持续射杀清军,秦楚耳畔又传来轰隆隆炮轰声音,是五门红衣大炮发出怒吼,对关内清军发出大规模杀伤,炸的关内清军晕头转向。
尼堪听到火铳声音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命令全军出击,殊死一搏,看看刘良佐和刘泽清攻击有没有效果,如果攻击有效果,就一举消灭狼营,攻击不顺利在撤回也不迟,他和八旗兵很适应大雪天气作战,在关外经常是爬雪卧冰,早习惯这样的日子,大雪天作战反而更有欲望。
刘良佐冒着枪林弹雨,带着部下死命突击,刘泽清也听到进攻号角声,命令部下加紧进攻,用弓箭和火铳还击,清军还击力度不够,狼营被射死射伤人数不多,反而火铳烟火暴露位置,引来狼营反击,又被狼营打死不少人。
清军在刘良佐和刘泽清带领下,冲到狼营阵前,秦楚大刀一挥舞,狼喉营和狼头营迎上去,和清军短兵相接,在雪地里品格头破血流。
“李班,该使唤虎蹲炮了。”秦楚看着不远处李班,对他下达开炮命令。
李班赶紧命令炮手开炮,二十门虎蹲炮发出清脆声响,虎蹲炮一响,尼堪下意识往地上一趴,这一趴救了他的性命,铁片,铅弹等混合物在他周围炸开,八旗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虎蹲炮第一轮发射后,立即进行装填,这期间一些尚未断气的八旗兵发出痛苦哀嚎,尼堪趴在地上,脑海里飞快思索要不要继续进攻?
他当机立断撤回去,从地上爬起来往回跑,跑到距离关口还有十来米,突然觉得抛弃刘良佐和刘泽清,会导致他失去左膀右臂,也不利用防守丛山关,他又折回来带着八旗兵支援绿营兵。
秦楚始终没有动刀,不仅他没有动,侍卫队也争气站在身后,其他各营几乎全部压上去了,就连狼爪营士兵也放下弓箭和火铳,抽出腰刀冲上去团战。
牛光天看着雪地里的混战,也想上去过把瘾,他以前是带兵的将军,现在给秦楚仞侍卫,不能够亲自上阵杀敌仍旧有些不适应,他向秦楚说道:“总兵,我们要不要支援?”
“不急,等关培传的人马,他应该快到关口了。”秦楚在等待关培传大军出动,只要虎蹲炮一响,关培传直接进攻关门,秦楚出发之际让吴茂给关培传送去最新作战计划。
秦楚在休息时听见关内清军也在热热闹闹过除夕,他哑然一笑,这群叛军椰果除夕,真是笑死人,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突然灵关一闪,他可以利用除夕麻痹清军,那么清军同样也可以用同样方法麻痹他。
想到这里脑海里变得清醒,要是鸟瞰和他有一样想法,那岂不是要往尼堪口袋里钻吗?
他走出帐篷外,营地仍然有士兵在闹新年,唱戏的士兵继续高声大唱,他蹲下来捧起一堆雪花往脸上涂擦,冰冷的雪花擦在脸上,思维立马变得清晰。
他轻声对帐篷一侧说道:“吴茂,过来。”吴茂赶紧从帐篷外另外一侧跑出来,今晚还是他执勤,秦楚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去关总兵,和他说红衣大炮响,全军出击,虎蹲炮响,立即发动对关口进攻。”
关培传接到吴茂带来的计划后,很快就明白秦楚的意思,秦楚也担心清军会照葫芦画瓢,他让吴茂回营,将最新计划告诉在座将领。
曹宇宙却有些不明白问道:“要是清军守在关内,难道我们去攻关口?这不是让弟兄们去送死吗啊?”
关培传一个白眼抛过去,曹宇宙赶紧闭上嘴巴,顺从听着关培传重新布置军事行动。
“你别瞎比比,虎蹲炮是用来干嘛的,打人的,打城墙绝对是浪费火药,狼营用虎蹲炮攻击清军,一定是和清军野战才会使用虎蹲炮,借此机会我军偷袭关口,带上圆木和火药,现在就去准备,今晚也让秦楚看看我的兵,一样很能打。”
在座将领纷纷回营准备攻关武器和装备,在距离寅时还有三十分钟也启程出发,就在狼营埋伏地点五百米潜伏,当他发现清军也出关偷袭,内心无比激动,秦楚蒙对了,他耐心等待红衣大炮轰炸,过一会后虎蹲炮如期响起,他从雪地里站起来,没有大吼大叫,默默带着全军在雪地里发起进攻。
关军像一条鲶鱼杀入战场,关培传带领精锐部下直接进攻关门,清军守关大将正是李化鲸,他带领一千甲士结成一团,护在关口前,因为尼堪还在关外作战,他不敢关闭关门,关内清军也急忙冲出来,在关口布阵。
关培传精锐部队和李化鲸军队碰到一起,冲在最前头的士兵几乎都被对方用武器贯穿身体,死的透透的,后面的人继续往前杀,关培传和李化鲸两支部队在关口下进行血肉之争,李化鲸留守部队战斗力不强,关培传军队都是从铜陵军带出来的精锐,打对方留守部队,不要太轻松。
狼营和清军争夺即将分出胜负,绿营兵在前期损失太大,最勇敢的将士在第一轮进攻中被狼营用弓箭和火铳射杀,在后面压阵的八旗兵又遭到虎蹲炮轰炸,损失同样惨重,以前一个旗丁可以对付三四个义军,现在以一敌二都很勉强,在狼营进攻下不断有八旗兵被砍倒在地。
面对狼爪营,狼喉营,狼牙营,狼头营,狼毛营五营进攻,清军在经历最初抵抗后,逐渐落於下风,尼堪的八旗兵投入战场后,也只是将局势稍微拉平一点,但很快局势又朝着狼营有利方向发展。
清军硬是凭着一股气吊着,刘良佐和刘良青承受压力极大,面对狼营各营轮番攻击,两人部下非死即伤,在这样打下去都回不去关内,两人纷纷派人回去向尼堪请示是否要撤回关内,尼堪却咬着牙在硬抗,因为他撤不回去了,关培传的部队已经切断关外清军后路,撤又撤不回去,打又打不过,继续打下去真的要被狼营全歼,他再一次逃跑,这一次逃跑时没有忘记通知刘良佐和刘泽清,三人带着心腹往南逃窜,这一次秦楚下令穷追猛打,尽最大努力杀伤清军,尼堪等人像丧家之犬,披头散发往街口镇撤退,那里还有少量清军驻守,尼堪逃命本领一绝,刘良佐和刘贼请跟上他的脚步,竟然从狼营追兵中逃脱,他们的部下却没有那么幸运,不是被杀死就是被俘虏,还有很多人受伤后冻死。
清军主力被击溃后,李化鲸仍然在死守关口,他一边打一边撤退,付出大量士兵性命才勉强把关口关闭。
他躲在关内,关内守军还有三千余人,仍然可以坚守不出,但是士兵低迷到谷底,关外义军发生响震天的胜利吼叫,关培传命令曹玉琢在关口下劝降,大陆俘虏被狼营带着在关口下游行示威,让关内守军信心受到进一步打击。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任由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有的士兵仍旧拿起弓箭进攻狼营,还有的士兵在转天火炮,他突然大吼一声:“够了,还打什么?鞑子都跑了,还这里给他们叫魂啊?”
一个守备气汹汹跑过来问他是什么意思:“李化鲸,你是不是要投降?”
“怎么?你还要死守,也不瞪大眼珠子看看,还有多少人?”李化鲸反问白山,白山看着他猛地抽出刀子,李化鲸也急忙捡起武器,防止对方进攻,两人身边身边聚集各自的部下。
白山却哈哈大笑:“李化鲸,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鞑子都跑了,那咱投了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去和关外义军谈条件,这总可以吧?”白山怕被关外狼营一刀剁了,就让李化鲸出去投降,他看情况而定。
李化鲸不屑的看着他,转身爬上山关口,对着关外关培传等人大声说道:“关外的弟兄们,我们愿意打开关门,请让我和你家主帅谈一谈可否?”
秦楚和关培传心情大好,正在考虑怎么攻击丛山关,不料却听到关内守军想投降的好消息,两人爽快大营李化鲸要求,向他保证人身安全,请他速来商讨投降的事宜,李化鲸也没有啥头回的,和白山说道。
“老子这就去谈条件,谈好了你可要打开关门,不要出卖我。”
白山用刀口指着天发誓,觉不出卖他,只要条件谈好了,他立马打开关门,李化鲸怕他返回,出关前带着十几个心腹部下一起出来,以免被出卖后没有一个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