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怎么样了?”
当我听到陈媛的声音出现在我背后的时候我心里面就俩字:完蛋。
“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和诡异的咀嚼声,这种组合的诡谲感让我胸口有些发闷。
我现在浑身上下的感官都在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人可能离死不远了。
“我在上面一直没有听到你们这边的声音,就有些担心……”
“还能找到上去的路吗?这里太黑了,你再摸索着上去。”
黑暗中我看不到陈媛的位置,同样也看不到那边小声啜泣的女人在什么地方。
“任敏怎么了?她刚才是不是哭了?”陈媛小声得问着,“这么黑,她这在哪也看不到啊。”
“你先上去,这个地方交给我。”我赶忙催促着陈媛,在黑暗中屏息凝神,尽可能的去分辨上去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那好吧,你小心点。”陈媛的走动声我听见了,“她们说刚才有个什么黑影在下面乱窜,所以才都逃跑去上面了。”
黑影?我一愣,难不成真的是任敏出了什么情况?!
“你快上去,找到路了吗?”我急忙问陈媛。
陈媛应声道,“找到了啊,我先上去了,给我你们找一点能照明的东西来,接生也不能黑着啊。”
我连连说好,等陈媛上去之后在心底呼唤了海木。
“这气味是什么?”
“硫酸。”海木立即回答道,“这个密闭空间内有硫酸的成分,具体方向还不清楚。”
海木的回答让我心里面不由犯起了嘀咕,我现在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有什么东西沾染到了硫酸之后在这个空间里面四处晃荡。
海木之所以不能确定这个硫酸的位置是因为整个房间都带有硫酸。
“能让我看到黑暗中的情况吗?”
“可以。”
海木说完,我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了黑暗中的反差色,一个看起来像是个人的东西在角落里面躺着,看起来似乎是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了。
“任敏?”我叫了她的名字,那人便在角落抖动了两下。
我走近了一些,脚底下黏糊糊的,接着便是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窜入鼻腔。
我连忙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味道好像还在流窜,从我的左边流窜到了我的右手边。
“任敏!?你还好吗?”
我又尝试叫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发现这个任敏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就连刚才那象征着活着的*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看着周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我看到地面上拖拽的痕迹,是一条血痕。
我恍惚间反应过来了,我一直觉得不太对劲的东西是压根没有看到任敏的孩子!
我靠近了一些任敏,海木虽然能够让我看到黑暗中的大致轮廓,可是依旧看不到任敏的孩子。
蹲在了任敏的身边,看到任敏的身体居然出现了缩水的现象。
她的下半身泡在了血泊之中,小腹的位置已经消除了之前的隆肿,看她的体态,孩子应该是已经出来了才对。
可是就一个婴儿来说,不会爬不会跑的,怎么肯脱离母亲去别的地方呢?
我在四周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这个小孩的踪影,甚至连婴儿的哭声都没有听到。
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我拉起了任敏的手,给她搭了一脉,依旧是冰凉且没有任何脉搏,她如同一个死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看到真的活死人,而且还是肚子里带着孩子的活死人。
我吞咽着口水,又探了探任敏的鼻息,她居然有鼻息?!
这没有脉搏有鼻息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任敏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啊!
“杜若?!”
头顶上又传来了陈媛的呼唤声,看样子是我太久没有动静,陈媛还是找回来了一些东西回来找我。
“给我丢下来蜡烛和火,有吗?”
“有,我们找到了!”陈媛说着就点燃了一根蜡烛,然后朝着地面丢了下来。
虽然蜡烛掉落在了木板上,但是因为这个船的木板实在是有些太潮湿了,导致火苗还是灭了。
我过去弯腰捡蜡烛的时候感觉自己耳边一阵风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袋边儿上窜出去了。
捡起来了蜡烛,这狭小的空间有了一丝丝的光亮,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一些看起来很古怪的黏液。
因为光线的缘故,我不太清楚这个黏液的颜色。
看起来像是黄色,可是凑近了一些看之后又会发现这黏液是暗红色的。
“任敏怎么了?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头顶上的男人突然发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发出疑问声的男人,是那个小黑子。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男人被我问住了,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上来找人帮忙,因为她要生了……”
“下来。”我冷声说道,“你不是说这是你孩子吗?你孩子现在不见踪影了,你不要下来找一找?”
男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在我这么一说之后还是勉为其难得从梯子上顺着爬了下来。
果然是个不中用的主,刚落地,脚底一滑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接着就发出了喊叫声。
“干嘛?”我听着这人扯着嗓子嚎的动静,不由有些烦躁起来。
“疼!疼!我的手好疼!”他捂着一只手痛苦得大喊着,那反应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刚才那个任敏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说是像他这么嚎叫啊。
“我看看。”我走近了一些,拿着蜡烛凑近了一些去看他的手。
发现他的手上沾染着一些地面上的粘液,紧接着就是肉眼可见的腐烂速度。
他的手正在融化,没用几秒就看到了那一片的骨头……
森森白骨,在这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恐怖,我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什么情况啊!”男人痛苦得捂着自己的手,“这地板上的黏液是什么东西啊!我好疼!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