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妍无辜的很,正想解释,景明美忽然噗通一下双腿屈膝跪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情,“嫂子,算我求你,你跟我哥说一声,让他别把妈妈送到国外好不好,她病得那么重,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可该怎么办。”
虽然她妈妈有错,但有错也可以改的嘛,不能直接一棍子打死。
景明美心里存着私心的,她既怨恨母亲的混账,也怨恨哥哥的绝情,就算是她之前做错了事,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吗。
她呜呜咽咽的哭,痛哭流涕地抱着她的腿哀求,“嫂子,你帮帮我吧。”
顿时,夏妍妍更傻了,手足无措地想将她扶起来,“只是去国外治个病,总会回来的,你要是舍不得,也可以跟着一块去,到时候让你哥多安排些人在旁边照顾着,生活总不会比在国内差。”
景明美哭泣着摇头,“才不是治病,哥哥是想把妈赶出去,他嫌妈疯疯癫癫的,丢他的脸,嫂子,你要相信我,我妈她那个人没那么坏的,之前的事也许是她鬼迷心窍,被旁人怂恿乱了头脑才做出来的,她已经知道错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嫂子,你就帮忙求求情吧。”
夏妍妍没有多想,只认为她所说的是之前林婉华刁难自己的事情,硬是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说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就像你说的,你哥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你怎么能用那种想法想他,说不定他就是在f国找到了能治疗母亲病情的专家,请不到国内来才让她出国,很快就能回来了。”
景明美抽噎着摇头,嘴唇微动,想要将所有的真相托盘而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景明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抽泣着又将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要是被夏妍妍知道,之前试图伤害奈奈的人就是她妈妈,说不定妈妈真得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明明知道真相却无法说出口,就连哀求都没有正当的理由,种种无力快要把景明美吞噬,她难过地摇头,“不会,妈妈不会回来了。”
见状,夏妍妍只觉得奇怪,“怎么会,那也是你哥的亲生母亲,他不会做到那个地步的,明远就是个面冷心软的,他那么重视亲情,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你说的这种事来,明美,我知道,自从f国回来之后,你们兄妹两个便一直在一起好好谈过,要不然抽个时间,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直到现在,她也觉得是沟通不到位引起的误会。
景明美抽着鼻子摇头,才不是误会,哥哥那个人一旦做出决定,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看来妈妈真得要被送到国外了。
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地叹息,抹着眼泪说,“算了,不用你去说好话了,就这样吧,我先跟烟儿姐逛街去了。”
景明美拿起包包,转身打算离开。
霍烟一头雾水地跟上,“明美,你没事吧,真不是她欺负你嘛?”
两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逐渐听不清晰。
徒留下夏妍妍一人站在客厅之中,她紧皱着眉头,疑虑不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绚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以及茶几上摆放着的木槿花上。
等到晚上,景明远回来,已经将近凌晨。
别墅陷入沉寂,车子驶入院中,看到玄关处亮着的灯,他没有深想,下车,推门进去,客厅沙发旁边的落地灯亮着,夏妍妍卷着灰色的毯子闭着眼沉睡。
阿妍怎么在这个地方睡着了?
景明远顿了一下,缓慢地走过去,正打算把人抱起来,夏妍妍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她打了个哈欠,朦胧地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声音软糯糯的,“你回来了。”
“嗯,在等我?”
景明远脱下外套,自然地在她旁边落座,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埋首于她脖颈处,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舒适地身心放松。
夏妍妍被他蹭得有些痒,缩着脖子笑,把他往旁边推了推,面对着他,伸手去碰他的下巴,“回来这么晚,胡子都长出来了,好丑啊。”
男性的荷尔蒙过于茂盛,景明远平时是不留胡子的,难得见他如此样子。
新奇中还有点点心动。
“好吧,其实我撒谎了,”夏妍妍耸着肩,抬眸用清澈的杏眸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这样很帅。”
刹那间,周身的空气变得安静。
盛夏的凌晨,不冷不热,夜风正好,凉爽又惬意,旁边传来的木槿花香,让气氛变得更加缠绵。
景明远喉结攒动,眉眼深邃,墨色的眸子仿若深不见底的黑洞,肆意又光明正大地席卷着一切,他霸道,贪婪地扫视着面前的脸庞,心在跳动,伸出手揽着她的后脑勺,双眸微垂,倾身缓缓凑上前,鼻息交融,睫毛交错。
他薄唇微动,就在快要碰到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红唇时,某个不识趣的家伙,扫兴地把他推开,装作无辜地傻笑,“别这样,我有正事要问你。”
景明远眼眸微沉,些许不爽,固执地还要继续刚才的亲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很重要的事情,”夏妍妍坚决地将他推开,挪动着身子往后退,直到两人之间拉开足以能够再坐一个人的位置才松了口气,“不许再过来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
平日里最嫌弃粗俗的俗话在此时却莫名能够表现出他的心情来。
忙碌了一天的景明远扫兴地身子朝后靠去,拿起茶几上的葡萄塞进嘴里,没精打采地颔首,示意她赶紧问。
见他这样,夏妍妍忍不住偷笑,听到笑声,景明远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她连忙捂住嘴,整理好表情,提起正事,“明美是你叫来的?”
他还认为是多重要的事呢,就这儿?!
刚才的那么好的气氛,早知道就直接不顾她意愿地继续下去了。
景明远懊恼地攥住拳头,不爽地点头,“你别跟我说,刚才打断我就是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