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避开了!有点清冷有点不自然的闪躲,躲开了他的探寻。
霍聿匪夷所思,转而心里有一种乐颠颠的情绪,假设,这妞或许知道他受伤了?难道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我艹。
终于有进展了吗?!
好像小娇妻在变着法的管控他这里那里。
心脏,他妈有点小小酥。
被爱了??
撩来撩去,终于有点回应了?
霍聿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砰砰鼓掌!脸上是狗一般的冷漠,但额头的青筋忍不住兴奋,真想把那碗木瓜全倒她嘴里!毕竟为爱鼓掌看来也指日可待,胸还是需要再大一点……
男人面无表情的盘算着,三人心思各异,吃完了这顿饭——
浓浓被他抓包了几次,就没有再好意思偷看他。
他吃饭有点像小孩子,专门逮肉,喝酒不怎么狂灌,偏生吃相好看,自带骨子里的矜贵。
反正也有点可爱。
她忍不住去看他,许多的细节。发现他原来是这样的,或者那样的,她嘴角就有点笑。
女佣把餐具都收起来了,厉承衍邀霍聿去书房继续谈事,对浓浓的安排,则是让她回客人别墅午休。
霍聿不能拒绝厉承衍的公事,而且拒绝之后,想单独接近浓浓,大白天都显得太刻意。
因此,厉承衍杵在这里,他没有单独跟浓浓说话的机会。
只能趁着厉承衍先上书房,他琢磨着,对着小东西说点什么,说晚上见?
他也只能半夜偷偷再潜进来。
不过,浓浓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知道是有所顾忌还是什么,总之她随同女佣已经走到了公馆的门口,这一次,她没有逃离飞速,而是回了三次头,少女雾染染的圆眸里,冷静之外,还有挺多情绪,令霍聿这个老男人一时看不透彻,只觉得她好似突然之间有了少女心事一般。
回头看他时,目光也不那么嫌恶憎恨,而是变得……遮遮掩掩,晃荡着心绪?
众目睽睽,她也不便多停留,只是出门时经过阿钟,浓浓悄悄给了阿钟一个东西。
霍聿看到了,蹙眉,长腿一瘸一掰地走出来。
她坐在车里,车开走了。
霍聿看向阿钟,“她给你什么了?妈地,她什么都没给老子!”
尼玛吃醋不分时间。
阿钟也有点奇怪,但立马供上了浓浓给的东西,摊开手是一只小药膏,阿钟复述浓浓的话,“她说让我给你,二爷,她说给你涂伤口的,让你按时涂抹,消炎愈合作用特别好。”
“……”
这下轮到霍聿哑口了。
男人英俊的脸廓皱起,但胸口涤荡着什么,渐渐荡来又荡去。
他起先嘴角染起邪笑,但一会儿又慢吞吞把嘴拉下来,浓眉紧簇,他望着阿钟。
阿钟望着他。
主仆俩对视许久。
霍聿盯着药,女人的脸变得比天还快,这感情迸发得也太快了点,“你说,这是不是毒药?”
阿钟拿过去,嗅了嗅,“不该是。一股浓郁的香油味道,是治疗伤口的!”
“那你说,这小东西什么意思?”男人皱眉,俊脸疑惑,“跟你说,她今天从我进门就偷看我,起码偷看了几百次!她想干什么?”
“……”阿钟默默地想,从您进门到吃完饭也就个把小时,她能偷看几百次那是双什么眼睛??
阿钟也就没有打断二爷的夸张,男人嘛,喜欢的女人偷看他了,那要吹到大西洋去。
“她还故意不准我吃肉喝酒吃辣,你说是不是想我好好养伤?”
“是是是。”阿钟做一个标准的氛围组,“二爷,贺浓浓她说不定突然就深深的爱上你了!”
男人一记冷眼,“什么几把眼神?把‘说不定’这种可能词汇去掉,改成肯定!”
“……”阿钟抽抽嘴,“是。她肯定爱上你了。”
“为什么会突然爱上我?”霍聿很奇怪。
阿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贺浓浓的眼神,他仔细瞧过,那是恨不得把二爷切开几块!
但马上,男人就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答案,他面无表情邪挑冷目,手指摸向自己俊美的脸庞,问阿钟,“喂,你知道男人俊美到一定程度,会散发出一种行走春药的麝香吧?”
“?”
“这种麝香相当于罂粟,会让女人上瘾的。再厌恶我的女人,也不能拒绝这股致命魅力。”
“??”您想说什么,快说。
“贺浓浓,她肯定是拜倒在老子的西装裤下,爱上我,对我这张帅脸中蛊了。呵。”
“……”阿钟按着自己的头,点头称,“是,是是。”
男人嘴角有轻蔑的低笑,洋洋得意,一脸高傲,来回抚摸自己风流的下颚。
但是一会儿后,霍聿又全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犹如一个陷入爱情里的忐忑不安的老处·男,他再度盯紧那只药膏,不确定的森冷起来,“不对,这歹东西朝夕骤变,她又什么都不说,突然就对老子好,还嘘寒问暖的,——该不是,他妈的,她又想暗杀我?临死前给我甜头让我上钩的?”
“………………”
阿钟疲了,有些无语的说,“二爷!您对自己稍微自信一点哪……别老往坏的方面想,想想您的致命男性魅力。”
男人的脸有点阴沉,急不可耐,“不行。老子今晚就要潜进她别墅,问出一个答案来!”
在阿钟看来贺浓浓这妞,反常的扭扭捏捏,一定就是看上他家二爷了,原因尚且不明白,但如果二爷争气,今晚闯进她别墅,把她酿酿酱酱了得了!
啧啧啧。
浓浓急着离开太子公馆,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她藏在身上的小芯片震动了,那是一个联络信号,专属于贺立堂的。
贺立堂竟然直接联系她了,此事非小。
而她六天前把厉承衍电脑里的东西传递出去,这六天一直在等下一步指示。
浓浓面色不惊,但脚步飞快,她赶回别墅。
顾姨把女佣全部遣散,不着痕迹的关好门窗,检查完毕反窃听的电子设备。
浓浓把自己关进卧室里,少女的眼睛平垂宁静,锐色静静闪过,她跳上椅子从墙壁上的画框背面,取下一个黑色的包裹。
包裹里有电脑,复杂的数据设备,易容工具,各种型号的枪支,大大小小的卫星电话。
浓浓盯着其中一个闪红色的卫星手机,闪到三下,她拿起来,蹲到桌子地下,小手不自禁地磕碰洁白细齿,才发觉那牙齿在细声打颤,那是她面对贺立堂,从小就有的本能恐惧,她的脸色恢复到机械,凝神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魔鬼一样的声音,可这声音不显老,反而有股年轻的笑意,很是温和,但是阴森森的,“你最近玩得乐不思蜀?”
他不是让她回答。
浓浓抿紧发青的嘴唇。
“隔了一万公里,脱离了我的掌控,给了你自由的假象?”
浓浓的耳朵受不了,她冷着脸,脸色苍白,辩驳说,“我没有。我不敢。”
“呵……”贺立堂笑得很优雅,也很满意,笑声像张牙舞爪的怪兽侵袭浓浓的耳膜,他的声音突然阴冷下来,“时刻记得你是个什么存在就好,你不可能赎身,也不可能逃走。玩够了,接下来好好执行你的任务。”
任务?对,她带着任务来的。只不过浓浓这几日有些忘我,也就有些恍惚,一时间几乎忘了要嫁给厉承衍的那个任务。
她从来不怀疑任务,有任务,就执行,这是一个工具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做完了任务,又有下一个任务,一点不拖沓,丝毫不参感情,没有感情,她就无敌。
“听着,厉蘅这么大的宝贝被我发现了,所料不差。你的任务要加速,最迟后天,你和厉承衍会举行婚礼。”
怦——细细的一声,犹如碎石,炸裂在浓浓的耳朵里。
死水般的脑袋里,掀起了一片低潮的浪花。
她眸子不动,静谧幽圆,呆冷,当下只有浅浅的疑惑,为什么……这么快?
一个月的接近时间,变成了两天。
她牙齿冰冷的碰撞,轻轻无声,细碎的眼睛黯落下来,忍不住低声问,“可是这么快成为夫妻,厉承衍会答应吗?我看得出来他还没有对我十分上心。再说厉蘅?他只是同意两国联姻,你用什么方法去掣肘厉蘅?”
“你只要嫁给厉承衍,我就掌握了这对父子。”贺立堂的声线低沉又诡秘,猜不到他的宏图,但他又轻而易举的说,“别担心。今晚之前,厉蘅就会答应,并且会主动向你提及。你嫁给厉承衍,是定局,完成好你份内的事,否则——后果你知道!”
浓浓的毛孔冷竖了起来。
一双圆眸,却静静的,暗沉了下去。
她起先觉得,轻而易举的任务,为何现在,她觉得,似乎是一件难事?
她倏忽,就不想嫁给厉承衍了。好奇怪,她对自己无所谓的婚姻,竟然有了点点所谓?
小脑袋里,几乎是立刻浮现一个男人风流不羁的修长身影,他眼角冷,又含着诮,漫不经心又直白坦荡,看她时幽深的恨不得把她一口吃掉……
浓浓把脑袋埋进小小一窝膝盖里,马上就要嫁。那师傅怎么办?她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