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衍矜贵地朝浓浓做了个绅士手。
少女穿着小开衫,行走间动作矜持软糯,那绿裙摆就像盛开在她莹白小腿上的草樱,柔风轻过,惹惹引人注目。
霍聿细看那双两指可握的牛奶腿,吞了一口呼吸。
旁边厉承衍拢着他的肩膀,还在谈国会上的大事,坐下来以后,两人的谈话也没有终止。
霍聿这次欧洲之行,明面上是去摩洛哥,他掩盖得很完美,从摩洛哥经过海域到北非,北非目前正有c国的大量派兵,时值战事,这场现代战争持续有一年多,是厉蘅为了石油发起的,当然表面的开战缘由是北非落后国家的人权问题。
打了一年多,恐袭和当地党派崛起不断,厉蘅实则上越来越有心无力。
想撤军,可他们父子是主战派,和霍沉霍聿父子的反战派,处于对立面。
一旦撤军,厉蘅在国会上的地位无疑会受到动荡,站在霍沉这边的反战派贵族一定会借机狠狠拉拔他。
何况,撤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地恐袭咬死了厉蘅的驻军。
目前厉蘅有两条路可以走。
止战,寻一个机会完美撤军,把c国军部力量损失降到最小,但这要最佳的时机,而且损失降小几乎不可能,归国军人的安排也够厉蘅喝一壶。
第二条路,有大批援军输入,帮助厉蘅能迅速平息北非当地的叛乱军情,从而大获全胜。
厉蘅绝对想要大获全胜,囊中之物的北非成了烫手山芋,他眼下颇有些进退维难,胜战才能巩固他的总统之位。
可霍沉不会派兵再入北非,战事上他们对立。
但明面上,厉蘅父子仍然与霍府有商有量,这就是政权和官场。
厉承衍谈到国会上提案新购战机的机型,霍聿打开加密文件在核对,另一只手在吃饭。
他修长的手指拥有男人特有的力量,和漫画锋利的美感,他夹菜也并不优雅,和厉承衍的斯文简直形同两派。
但就算吃得散漫,可也不见凌乱,有一股从容不迫的缓慢。
很是赏心悦目。
霍聿吊儿郎当夹了一块炖木瓜,余光忽而瞥到有视线偷偷摸摸停留在他脸上。
他掀了一角深邃眸尾,就看到坐在厉承衍旁边的浓浓,猛然悄悄垂下脑袋。
男人挑眉,目光邪佞起来。
他又顿了顿,抬眉,沉厚嗓音漫不经心,盯着他手里那块炖木瓜,道,“怎么有这道菜?”
厉承衍再说机型,被打断,看来一眼,一时没看明白是什么菜。
“木瓜。”霍聿勾嘴,平淡又坏的样子。
厉承衍:“……”
说到木瓜,就算是直男似乎也懂,那是什么东西。
厉承衍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怎么做了这道菜。
结果就只听见霍聿堂而皇之把那块木瓜放到空碟里,还若有似无看了眼餐桌上唯一的少女,嘴角欠扁勾着,“不吃,还是别抢有些人的补品了。”
“……”
“……”
桌上淡淡的一静。
厉承衍和浓浓的脸色皆异样。
浓浓看了眼那炖木瓜,好像有点懂,木瓜补胸嘛,绿茶手册上写了。
她的小脑袋里冒出来一行字:他嫌她胸小吗,这是?
她静了静,不着痕迹的向前挺了挺胸。
“……”霍聿眯着眸,给看乐了!同时又自作孽的或许重了一寸。
而厉承衍这边则面色古怪了一瞬,作为男人他秒懂霍聿的意思,可是霍聿影射他的未婚妻胸小,那就是过于吊儿郎当了。
得亏这孙子油惯了,百无禁忌,厉承衍脸色并不好看,敲了敲霍聿的桌边,“战机都堵不住你这流氓嘴?吃饭!”
“浓浓,你别理他,他空虚寂寞混账。”
浓浓抬头,瞧了那男人英俊鬓角一眼,又低头,小嘴不说话。
厉承衍踹霍聿,“看吧,你嘴贱,惹人小姑娘生气了!”
霍聿不若在意的摇晃着长腿,散漫不羁,勾唇夹肉,大口吃饭。
他几乎每一筷子都是肉,青菜几乎不沾,浓浓好几次看到,还有辛辣的肉。
浓浓低头飘了眼他晃动得慢些的那条直腿。
这么吃肉喝酒的伤口怎么会好?不发炎不瘸着才怪呢。
她眼珠子宁静的转,眼皮薄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扭头就跟厉承衍娇滴滴的说,“厉大哥,我吃不惯这些辣椒肉,闻到都呛鼻子。可不可以请你吩咐一声,上些清淡的食物……”
“呛你了?”厉承衍马上就说,“快,都撤下去!”
正在大快朵颐无肉不欢需要食物补助的大男人:“……”
霍聿抬头瞧那小腻子一眼,看老子吃的欢专门跟老子作对?
男人脸色下沉,看着女佣下撤了所有肉菜,端上来一盘盘青菜汤粥,脸黑得滴水。
厉承衍知道他那德行,吃饭要吃肉,于是就说,“也正好,浓浓喜素,你不是受伤了吗?还不清淡些养着,发炎伤口怎么会好?”
浓浓扇着睫毛不说话,可这就是她想说的。
对面男人,很不高兴,哼哼唧唧才夹起一块苦瓜,冷冷塞进嘴里。
那双邪眸过了会,变得格外有些幽暗,竟然朝她看了过来。
浓浓心想,这个老年二货不会反应过来了吧?
她低头掩饰,小口吃饭,淡粉的唇瓣含着软白的饭粒,一点点汤汁腻在小嘴边,别提多诱人,就想把她抡过来,就着汤汁一口含下去……
霍聿也是想了一会才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试探,假装低头认真吃饭。
没过一会儿,那种被偷偷注目的感觉又来了。
他抬头,又捕捉到她疏忽飘走的视线,清澈白皙的小脸上,有一丁点的红潮。
躲在耳畔,被黑长发掩盖,并不清楚。
可霍聿是谁,眼睛多精。
他确定,这小东西被抓包,脸有点红了。
为什么,今天频频偷看他?
男人怀疑地摸上自己的脸,这脸除了毁天灭地的帅,也没什么啊!有饭粒沾着吗,还是出了什么错?
她老趁他不注意,偷瞄他。不说含情脉脉,但古古怪怪,还有一层少女欲遮还羞的好奇,总往他身上瞧。
再一联想到刚才,她是突然不吃肉吗?
不吃肉也不用让厉承衍全部撤掉吧?
霍聿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自己右腿的枪伤,有些不便,因此一直支棱着,不能弯曲。
伤口有炎症,好像不能吃太多肉和辣椒,也不能喝酒,是吗?
那她……
男人的目光顷刻幽暗,深邃玩味,写着一个‘咦’字,似笑非笑地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