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亲爱的雾云境,看着巡逻检查的军队有序地一列列从门前端正地走过,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虽然曾经我也得起早贪黑指挥他们如何踏步如何持剑,但看到这样整齐,心里觉得那些辛苦也都值得。
正门前的侍卫与我热络地交流,“温婳战神,您回来了啊!”侍卫小闻算是在一堆面色严肃冷峻的侍卫中比较活泼的了,可能因为他年纪还比较小吧,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热切模样。
我向他略略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肯定,便没有再过多寒暄,快速回了自己的长辉宫。
从小父母就教导我,不要跟一些过于自来熟的人过分交谈,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秘密,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除非是你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
事实如此,可能今天你无意提到的什么小事情小玩意,也许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炫耀一阵,但很有可能别人就会一传十十传百,他们不一定是坏心肠,却肯定是对你造成了或大或小的麻烦,实是忧心。
这一直是我保护自己的准则,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我少了一些朋友,却也帮我筛选了一些歪瓜裂枣,毕竟,好朋友能交心的朋友也不会太多。
本来想偷偷摸摸地回到长辉宫查一查文献就走,但我觉得实在是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我不认为我连处理一些突发情况的基本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想查办雾云境里埋藏久远的秘密,须得亲自下场验明真相。
长辉宫还是高高地耸立着,门锁悬挂中央,孔里的纹路与我走时仍一样,应该没有人打开过它。
我又默默感知了屏障,屏障被我设在门锁的外围,隐形起来,只要稍稍有人想要触碰它,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屏障整体无变化,但我还是在锁头后面感知到了一缕划痕,很小很轻微,有人来过。
划痕很细微,基本上很难用灵力探测得到,想必来此开锁之人,修为与我接近或稍低于我,做事谨慎小心,且又与我有些关联。
整个雾云境里,满足所有的条件之仙,就只剩下书琴了。
只是,她来我的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我不认为我曾经有得罪冒犯过她。
轻轻推开厚重的大门,宫里的银杏树依然长势旺盛,在一阵门风的吹动下微微晃动,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回到寝殿,我简单换了一身行头,穿回平日里的上仙服饰,纱质轻柔飘飘然,就传令召回宫里的杂役侍女们。
问问他们我不在的这一阵时日里,这雾云境是否发生了什么有趣奇怪的新奇事,顺道找找有没有内贼,给我下了功效强大的睡粉果。
很快,杂役侍女们就从他们居住的小偏殿集合过来,一个接一个排好队,等着我的问询。
“三雪,你这几日都去干了些什么事情啊?”我缓缓开口,三雪是我的厨娘,有可能接触到睡粉果。
只是她的仙法掌握得都不是太好,我不觉得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给我下了睡粉果。
虽然有些怀疑,但我依然面容和善,语气也是尽量缓和,装出往日的温柔,不让有心之人看出我已有所戒备。
三雪从队列中走上前一步,对我鞠躬行了个礼,就挺直背脊,定定地看着我,面带微笑。
“回战神,三雪这几日一直在研究橙果花糕的做法,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战神可以直接在长辉宫里吃到味美的橙果花糕。“
她边笑眯眯说着,小身板时不时晃悠几下,边掏出自己做的笔记,正准备跟我长篇大论讲上几通,我赶忙摆手制止,心里想着要是让三雪讲完,估计我都没时间和精力再去问下一个了。
于是三雪退了回去,其他的侍女侍从按照顺序逐一个跟我汇报工作日程,有些依然勤勤恳恳,靠着我打开的小门每日过来为我整理寝殿,浇花养树;
有些则真是毫不客气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成日在偏殿里昏昏欲睡,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还有一些很有上进心,努力地学习着仙术,能力已经升了一个台阶。
都很不错,只要诚实地向我汇报了这几日的动向,我并不在意他们是否工作还是偷懒。
忘记说了,其实透过云镜,我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他们每日的进程,现在只是想要看看有无人尝试隐瞒,撒谎自己的汇报,如此一来,内贼就很容易抓出来了。
转眼,大多数人都汇报完毕了,听着听着,我却还是没发现出什么不吻合的地方瑕疵,难道,那个内贼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想法,这样可就有点难办了。
思索着还有什么方法能揪出内贼,到奶果了,我最像徒弟的小侍女。
奶果今天穿得跟往常很不一样,素日里她总喜欢穿得比较亮丽活泼,什么鲜艳的橙色明亮的柠檬黄色等等,而且总是点缀着大批大批的印花,确实符合她的年纪。
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穿了深沉的暗色调,深灰与深紫碰撞在一起,说实话,有点像反派,或者说有点像被什么信仰欺骗过后觉醒自己的穿搭。
会是她吗,我觉得是,我的直觉疯狂地抖动,告诉着我正确的答案。
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在和谁里应外合?是书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