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心中五味杂陈,裕王竟然这么信她了?
“那世子?”
“陈年旧事又不光彩,本王是不欲多说的。”
傅青淮抿唇,“若王爷弄错了,我不是,又该如何?”
“不会错,我们血脉相融——况且你对那傅与业没有半分父子情,跟本王说话却尽数坦白,这便是父子天性!”
裕王的话里带着些力图证明的宽慰。
仿佛在安抚一个对自己身世惶然不安的孩子。
可是自己对他并无多少真情,多的只是算计利用,他这样的慈爱,倒是叫傅青淮心中惭愧,一时说不出话来。
“青淮,你该姓宇文,你有天下最尊贵的血脉,所以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不要怀疑自己在本王心中的分量——只要你想要,本王会倾尽一切!”
傅青淮忍不住去看裕王。
裕王的模样还是俊美的。
因着是陛下胞弟,让他不必同名利场上任何人一样汲汲营营,身上瞧不出劳苦岁月的痕迹。
傅与业从小便不关心她,更会为了一个外室的儿子就把她往死里打。
可眼前这人才是她的父亲。
她不安却又期待。
“我知道了。”
裕王见状,便舒心地笑了,“往后没有什么好拿不准的,若本王有需要你注意的地方,会提前告知你,其他时候,放开手去做就是了,有本王给你兜底!”
傅青淮点点头,自在许多,“王爷二十多年前,是不是曾豢养过一批人替您办事?”
裕王放下茶杯,“你从哪听说的?”
“便是此回右给事中身死的事情,东厂从那凶手腿上发现了刺青,我听卫提督说的。”
“呵——”裕王眉目舒展,朝后仰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原来是这小子,不错,本王从前确实无聊养过这一批人,但已经是陈年旧事,如今既然再出现,那便是别人栽赃本王!”
“我也是这般想,不过却不能跟卫提督这么说,怕他追问为什么,毕竟我们的关系实在不好往外说……”
“不说是对的,说了你便危险了。”
傅青淮皱眉,“为何危险?”
“牢记说出去会有杀身之祸——你还没及冠便做官,忧心的事情够多了,本王处理好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莫操心这些。”
他这般说,傅青淮也就不好追问了。
她没什么可以被裕王利用的,便是户部的事,傅青淮相信裕王也不是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既然如此,裕王诚恳真挚,她没理由不信。
“没有其它事再叨扰王爷,我先走了。”
裕王闻言起身,从腰间取下一个墨玉无事牌,“你来府上太过明显,往后有事找本王,佩戴着这个去极味楼,便有人会通知本王过去。”
傅青淮接过来,突然想到从前三皇子也是在极味楼里见她。
于是问:“极味楼是您的产业?”
“是。”
“那三皇子知道吗?”
“这个,我们宇文家的人都知道,你问他做什么?”
原来这不是什么秘密产业。
“不过是从前三皇子隐瞒身份邀我去吃饭,我得罪了他。”
裕王笑得后仰,“无所谓,他还动不了你,陈无双一事叫他受了牵连,如今正是小心翼翼的时候呢!”
“那就好。”
她有些想问裕王是支持三皇子还是太子,话要出口又咽回去了——这话还太早。
傅青淮告辞,匆匆离开裕王府。
“喂,你还买不买了?挑了这么半天,逗我玩呢?”
一个卖油桃的商贩看着眼前客人手里拿自家油桃,头却偏向别处,怒斥道。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