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教导主任办公室，站了黑压压一群人。
目测二十多个，全是高二参与这场喊楼活动的。
还有一部分人被组织掩护了，不然这里都站不下。
这事以往都是，没有提前发现，各班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值周老师会汇报给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出面喊停，活动中止，打的就是时间差和运气值。
即便次次没有结局，然而喊楼活动依旧每年屡禁不止，这次更是顽强到结束。
所以这次被学生和家长投诉了，因为影响到个别人的复习了。
“这次事情谁带头的？”
阎戬的死亡凝视，一个一个扫过。
众人内心慌得一批，嘴上没有开口，已经统一战线，都是命运共同体。
“如果没人承认，那就全部处罚！”
众人犹如烫死的鸭子，嘴硬没有开口，威武不能屈，生死要与共。
阎戬一掌拍向桌子：“你们所有人，通通去扫厕所！”
顾瑭的表情立刻破裂，寝室卫生都没怎么打扫的人，怎么可能去打扫教学楼厕所！
“老师，打扫厕所的惩罚，格局小了。”
“那就再去打扫操场！格局够大了吗？”
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没有说过！
“老师，加个操场，格局还是小了。”
“那就打扫整个校园！格局够不够！”
众人冒着冷汗：厕所就够了！
“老师，地理位置上的打扫，并不能起到震慑作用，身体劳动上的惩罚，也不能刻骨铭心。”
众人面如白蜡，心如死灰。
二十多人的信任考验，岌岌可危。
只差最后一脚，就能土崩瓦解。
阎戬瞪着站没站相的人：“那你说！”
“老师，你可以问问他们，怕不怕请家长？我可是真的很怕的！”
众人呐喊：校草，求求你，别说了！
楼巍：请了家长，怕眼里就没他了。
“老师，你可以再问问他们，怕不怕上台检讨？我可是真的很怕的！”
众人嘶吼：校霸，拜托你，快阻止！
楼巍：上台检讨，怕是时间会不够。
阎戬看着一个比一个面容惊悚，知道两者最奏效。
好在昨天没有发生事故，也好在这些学生还有畏惧，还不至于严重到这两种程度。
本来想小惩大诫，却被嫌弃格局小了。
“既然你们……”
众人悬着的心即将死去，根本没有“们”啊。
顾瑭打断：“老师，群体惩罚的效果，始终弱于个体的惩罚，体力惩罚的效果，依然弱于脑力的惩罚。”
阎戬直皱眉头：“所以呢？一次说完！”
顾瑭开门见山：“这事……”
楼巍直截了当：“是我策划的。”
所有人转向楼巍，表情难以置信，脑袋还卡在转弯处。
虽然希望校霸阻止校草，但也不是这种阻止方式。
顾瑭更是震惊，一时哑口。
“是你？”阎戬不太相信，“理由呢？”
楼巍目视前方，脸不红气不喘：“突然拿到初赛一等奖，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顾瑭撇开头，弯了弯唇角。
众人恍然，原来年级第一的校霸，也有压力？
阎戬盯着面前这张冷淡的脸，看不出有一点的压力特征。
听说还报名了物理竞赛，要不是参加时间有冲突，听说还能参加其他项目。
昨天还侃侃而谈，什么学习心得，都是心态调整，一套一套，那叫有压力？
阎戬看着这个735，陷入两难。
校长说过，津阳三中未来的建设还得靠这两个。
而因为这两个，的确提前得到一部分建设资金。
“既然事出有因，又没造成严重后果，请家长和检讨可免，扫厕所……”
“绝对不可以！”
顾瑭再次打断。
“老师，就他这样，长得根正苗红，看着目光清明，听着条理清晰，根本没有多少压力，完全是在为我顶罪。”
“实不相瞒，这事是我干的，您往严里处罚，越严厉越好。”
楼巍争辩：“确实是我。”
顾瑭纠正：“实际是我！”
要不是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孙蓉和沈诗婷都能嗑一波。
见两人都在揽责，孙蓉也不能落后，刚要开口。
阎戬火冒三丈吼道：“你俩都给我检讨去！”
虽然没请家长有些遗憾，但能以检讨终结已经无憾，至少比扫厕所少些震撼。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放心老师，每次字数要增加800的对吧，那就是他2400，我1600，我懂规矩，保证一字不差。”
阎戬忽然想起去年的检讨，立刻有一秒的动摇，但想想以后，此风不能助长。
“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上课了，不能让任课老师和渊博知识等急了。”
担心阎戬反悔，顾瑭带头撤退。
众人走出教导主任办公室，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孙蓉和沈诗婷堵着两人。
孙蓉歉然：“校草，你们两个其实没必要担责。”
沈诗婷也过意不去：“是啊，这事是我们几个发起的。”
这里多半是女生，个别还自掏腰包，买了荧光棒，尤其是孙大美女和沈大美女，设备基本都是她俩提供的。
“没事，正因为我俩成绩优秀，三眼阎王才不会严惩，要是放在去年第一次那个成绩的时候，我俩也不敢冒险。”
“再说，比起扫厕所，我还是能接受检讨，要是请个家长什么的，就更好了。”
顾瑭越想越可惜。
众人越想越不能认同。
厕所臭是臭了点，脏是脏了点，但打扫以后，就能翻篇。
这检讨一事，还得写字，还得上台，底下站着的又不是真的冬瓜，为什么要这种刻骨铭心的惩罚？
再想想请家长，被家里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众人直接崩溃。
“这事呢，学校有学校的顾虑，学生有学生的想法，学校担心也正常，你们好心也没问题。”
“大家也都辛苦了，如果非得有人要接受这份荣耀加身，就我俩吧。”
众人：校草这是受刺激过度了？
“反正开场是我，结束是他，从头到尾就是我俩比较显眼，其他人还得证明怎么策划，我俩可以直接省了这步。”
众人心里百味杂陈，谁说不是呢？
校霸一承认，还得有个借口。
校草一承认，都不需要理由。
众人散了以后。
顾瑭没了笑容：“你为什么承认？”
楼巍依旧冷静：“因为你要承认。”
“我认了，比较有说服力。”
“我认了，也能解决问题。”
“你解决个头，你要是去扫厕所，昨晚最后那番话都不香了！”
楼巍：确定不是因为他，没能请成家长？
“算了，事已至此，罚一赠一，明天我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