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下官看,他怕是活不过这个月了。”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一日,这个月还有最后九天。
那这么说来,骆君鹤真的要死了?
这个消息,让丽妃的心里欣喜若狂,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
二十二年,她忍了他整整二十二年。
骆君鹤这个拖油瓶终于要死了!
至于纪云棠这个蠢货,她就再容忍她几天,等骆君鹤死了以后,她就让她去给骆君鹤陪葬。
丽妃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对朱太医也顺眼了不少。
“朱太医,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等夜王入土为安之后,本宫会给皇上谏言,让他提拔你儿子入仕为官。”
朱太医心中一喜,他知道丽妃现在又重新吸引了景阳帝的注意,获宠那是迟早的事情,他赶忙跪在地上道谢。
“下官多谢丽妃娘娘,只要下官的儿子能入仕途,下官一定为娘娘好好做事,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丽妃娇媚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温柔的笑意,她淡声道:“很好,你也辛苦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宫知道你平日里素爱喝茶,最近本宫这儿新得了一批上好的龙井春茶,朱太医等会也一并带回去吧!”
丽妃从来都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但凡是对她还有用的人,她都会恩威并施,让人从心底里感念她的好。
而朱太医,对她还有用,自然得好好对待。
“多谢丽妃娘娘。”
朱太医道完谢后,提着龙井春茶,感恩戴德的走了。
他本以为这次丽妃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自己绝对会受到惩罚,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要受罚的准备。
没想到,丽妃不仅没有怪罪于他,还答应帮他儿子入仕为官,又赏赐给了他这么好的茶叶,这让朱太医觉得自己在心里的分量又重了不少。
他离开后,丽妃美眸微闪,神色寡淡的看了身边的大宫女剑兰一眼。
“你去禀报皇上,就说朱太医去夜王府看诊过后,说夜王殿下已经时日无多,本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哭晕了过去。”
“说的时候,表情难过一点,别让皇上看出来你是故意骗他的,另外再找人将这个消息散发到宫外去。”
“是,奴婢遵命。”
剑兰轻声应下,她知道丽妃这是又要扮演她对骆君鹤疼爱关心的人设了,让外人以为她实际上很担心对方。
骆君鹤已然命不久矣,这次表演过后,他怕是也要死了,这就是骆君鹤的存在对丽妃最大的好处。
丽妃平日里没少拿骆君鹤为自己博取好名声,而这些年来,她更是利用骆君鹤树立起了爱子如命,慈母深情的好形象。
剑兰自然得配合丽妃演好这场戏。
景阳帝一直在书房里和大臣们议事,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剑兰去了之后并没有见到他人。
她想了想,转身先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向你禀报。”
剑兰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朱太医今日去了夜王府给夜王殿下诊脉,回来后说夜王殿下已经时日无多了,怕是熬不过这个月末,丽妃娘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哭晕过去了。”
“咔嚓。”皇后喝茶的手一抖,茶杯从手中应声滑落,摔了一地的碎渣。
她满脸骇然,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呢?
纪云棠前段时间还告诉她,骆君鹤快要恢复了,怎么可能突然间病的这么严重呢?
皇后心跳犹如擂鼓,她只觉得一颗心揪的慌,有种说不出来的躁动和不安。
她恨不得,自己立马飞去夜王府看看情况。
沈嬷嬷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她俯身在皇后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皇后娘娘,夜王妃的医术你我都是知道的,她能治好十七皇子和奴婢的病,又岂是平庸之辈?”
“咱们不能只听信这宫女的一面之词,还是得派个靠得住的人去夜王府看看才是。”
沈嬷嬷的话,像是突然从睡梦中点醒了皇后,让她心安了不少。
她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这消息有些不对劲。
若是骆君鹤真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夜王府没有动静?纪云棠也迟迟没有往宫里送消息?
这两点就有些说不过去。
她想了想之后,屏退了剑兰,决定叫骆轻歌亲自去夜王府看看。
夜王病入膏肓,熬不过月末的消息,如潮浪一般,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就在东辰国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人们都不相信他们爱戴的战神王爷,会命悬一线,没有几天的活头。
可去夜王府诊脉的人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朱太医,对方的话他们又不能不信。
于是,很多百姓们开始在后背谩骂起了纪云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夜王妃当初嫁给夜王殿下,是去冲喜的吧?她没来的时候夜王殿下还好好的,这才三个月时间不到,夜王殿下就快要死了,她不会才是灾星吧?”
“夜王妃自己不是都懂医术么,她为什么不给夜王殿下医治,难道她真的是为了夜王府的荣华富贵去的?”
“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庶女,能嫁给夜王殿下当上王妃,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夜王殿下脸毁容成那个样子,这官家的姑娘们有哪会愿意嫁?”
“我看她多半也不是真心喜欢夜王殿下,不嫁就得死,夜王妃嫁过去也是被永宁侯府给逼的,哎!造孽啊!”
“……”
百姓们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夜王府的事情。
谢流筝坐在街边二楼的酒楼里,听着众人对纪云棠的谩骂和诋毁,他越听越火大!
最后,他忍不住猛的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向楼梯口。
谢流筝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冷眸扫过酒楼里的众人,厉声斥责道:“你们这些长舌妇三八男,都给本世子住嘴!”
“夜王妃是吃你们家饭了还是喝你们家水了,人家跟你们素不相识,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听风就是雨,刚听到一点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消息就这么诋毁她,你们这么落井下石,家里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