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我说,胡忠也知道元龙和花子是怎么进来的。
但有的话,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这就是潜规则的一种,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乱说话,包括胡忠。
如果没证据乱说话,得罪了关连生背后的那些人脉怎么办?
但我不怕,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我便说了。
既然我说了,胡忠自然要问。
元龙再厉害,不可能从五公里外的地方直接到达我们中心。
所以他和花子进来,一定有人察觉到,可这个人没有汇报过。
他故意把元龙和花子放进来,不是内鬼是什么?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傻,但还没傻彻底。
内鬼都做得这么明显了,相信今晚有不少人都会反应过来道协里面有内鬼。
胡忠点点头,看着我: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此刻齐卫东冷汗都冒出来了,疯狂地朝我使眼色。
其实胡忠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但他同为道协里的人,而且又是主任,他没有证据,根本不会把那个人说出来。
不光齐卫东在警告我别说,就连我身后的宋飞他们也在不停地用手指戳我。
一旦我说了,我会惹上麻烦。
李木,你既然怀疑有内鬼,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倒是说啊,到底谁是内鬼?
那帮人又开始起哄当搅屎棍了。
我犹豫半天,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关连生!我怀疑关连生是内鬼!
听到内鬼的名字,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齐卫东无语到了极点。
宋飞直接开骂:我靠你是不是***!
我冷着脸道:关连生是守南龙龙脉的负责人,南龙那边失守了,死了不少人,他的嫌疑最大。
我们刚到鹿城的时候,齐哥来见我们,当晚我们就遭到了行刺。
而知道齐哥来见我们的,除了关连生就是胡主任,如果不是关连生向敌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难道还是胡主任透露的吗?
我知道没证据的事不能乱说,但我不想看到有人被内鬼害死,这两天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这些被内鬼害死的人难道不冤吗?
其他人听完我的话,全都有些害怕起来:李木……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啊,万一被关主任知道……qs
我不爽道:我要是有证据,他不早被抓了吗?
我觉得道协应该把关连生控制起来,不管有没有证据,起码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接下来便是一阵很长的沉默。
胡忠开口道:我会注意关连生的,但没有证据的事,也不能随便把人控制起来,这不合规矩,被上头知道,我跟关连生就该互换了。
希望今晚在这里的谈话,仅限于这个房间的人知道,不管是猜测还是怀疑,出去以后谁都别乱说话,懂吗?
众人全都点点头。
胡忠这是在保护我,所以不让他们把刚才的话传出去。
从办公楼里面出来,齐卫东有些生气,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疯了啊,你觉得这帮人嘴巴会严实吗?
他们肯定要告诉其他人关连生是内鬼,其他人问这是谁说的,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出卖你?
我当然知道这帮人的人性。
可齐卫东都能一个人扛下责任,我也要付出点什么。
但我不是为了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我是为
了我们自己人。
我甚至希望刚才房间里的那几个人能把这话传出去,因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有传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关连生有问题,再传到关连生的耳朵里,他就不敢再乱来了。
至于他记不记恨我,他有能耐的话,就直接来***我吧。
齐哥,我知道你如果不是道协的人,刚才你也会指认关连生的。
所以总要有人说出来。
我连元龙都不怕,我怕他个反骨仔。
他有能耐就来弄死我吧,我顺便把他弄死,就当帮你们除害。
齐卫东一脸震惊地望着我,喉结滚动:好的,我明白了,你牛逼。
天已经亮了。
大部分人都回了酒店,准备补个觉。
白天是肯定不会出事的,而且白天五公里之内也都有岗哨。
所以我们也回了酒店,补觉休息。
这一觉我没有睡得太安稳,倒不是怕元龙他们突然入侵,我怕的是关连生知道我指认他,跑来暗害我。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睡醒了,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看到短信的内容后,我内心不禁翻江倒海。
这居然是许磊给我发过来的。
李木,我是许磊,我没有叛变,你们在酒店的时候,那通陌生电话是我打给你的,你们在那个小镇里的旅馆,看到的那行字,也是我写的。玉佩被我换过,我给藤田千美他们的玉佩是假的,真的还在我这儿,你晚上八点一个人来见我,我把真的玉佩给你。
这一段内容之后,是许磊留下的一个地址。
我看到短信内容后,起码懵逼了整整一分钟,从最初的狂喜,到冷静,到疑惑,到质疑,我不敢相信内容的真假。
我连忙将所有人都叫醒过来,把他们全都叫到了我和陈雪的房间里。
肖阳和苏梅也来了,这两个人虽然实力弱了点,但智商还是不输于我。
这条短信,你们怎么看?
给他们全都看过短信之后,我询问他们的看法。
项龙有些激动,说:我就知道许磊是去卧底的,我一早就说过他不是那种人,你们还不信。
宋飞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骂道:***!你还真当他发过来的都是真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没必要特意注明让李木一个人去,这他妈是陷阱!
这小子已经彻底叛变了,他一直在帮藤田千美出谋划策,这是一个很深的陷阱你知道吗!
项龙愣在当场,思索一阵后,摇摇头:我不信。
宋飞气得很无语,瞪眼道:所以你傻啊,他要是把这条短信发给你,你今晚去了就他妈回不来了你个傻屌!
肖阳看完短信后,也一脸严肃地对我道:你不能去,你如果去了,百分之九十九你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