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之后需要放松,办完事情回来的提纳里狐狐是在泡jiji休息吗?
勾着花纹的木窗拉着松散的帘子,我圆头圆脑凑到帘子中间的缝隙,想瞅瞅小提究竟在干什么。
刚移到狭窄的视距,眼神焦点一时间没调整过来,一切好像都是模糊的。
只有一阵湿润的香气,随着帘间穿过的微风,慢悠悠卷到了我的鼻尖。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首先是雪白的肩膀。常年被衣物遮挡、又成日在雨林活动的巡林官,身体皮肤似乎因为很少受到阳光直射而保持着白皙的肤色。
而身体的主人正在用一方粉色的浴巾静静在肩部擦拭着,挤压之后带着流淌的水珠,滚落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的第一反应:——提纳里的肩膀好白哦。
第二反应:!!!小提在洗澡,我应该闭上眼睛。
在惊疑与不好意思之间,目光心虚地上抬了,下意识地想看看有没有被这位巡林官大人发现。
提纳里的头发似乎是湿着的,墨绿近黑的发丝半贴着脸颊,耳朵毛也不似往日的干爽蓬松。
然后他转过来了。
提纳里转过来的时候,眼中似乎还氤氲着雾气。
“好看吗。”
他问。
但这似乎,又不是一个问句。
我的脸一下烧起来,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的甜甜花酿鸡一般,火舌从额头、面中、两颊,再舔到了耳后。
感觉整个人都要熟透了。
目光难堪地落到窗户角,嘴巴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事实如此无可解释。
做了坏事的心虚让我一下子站起来想要退开两步,离我被现场抓包的作案地点远一点、再远一点,而脑子里全然忘了此刻正身处建在半空中的树屋。
脚后跟挨到边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能往后再退了,而这间歇性慢半拍的反应总是跟我开玩笑。
我觉得重心不稳,熟悉的“要遭”的感觉又席卷全身。
很像我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他时,狼狈地从山坡上滚下去时的感觉。
饮料还被我抱在怀里,从这么高摔落下去,十之八九是要被撒完了。
好可惜,本来最后一批的墩墩桃留了这几个想带给小提尝尝他改良过后的果实生长、采摘、做出的新品,和当初午后随意调制的几杯比比味道如何。但是这个小计划好像要被我搞砸了。
没关系,反正有了棱镜阵激化,再种一批等待它们成熟的时间也不久,那时不还是能带过来和小提分享吗?
我如此安慰自己,便也不觉得慌张了。
但是房中的提纳里似乎急地站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很大的水花声。
将落未落之时,我看见叶帘摇动,一支绿色的箭矢破空而来。
还有一句低声、听起来微微生气的“笨蛋。”
那绿色的箭矢射过我的腰侧,而后
分出许多长藤把我勾在网间。
我背靠着藤蔓,如同躺在一个织在空中的摇篮。
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呢?我正睡在小提床头的捕梦网里。
“发什么呆,还要我拉你进来吗?”
木窗边的帘子被撩起,露出狐狐包着微微怒气的脸。
沾湿的绿色额发还贴在眉毛上边,这让他整个脸看起来更稚嫩了,微微愠怒的语气似乎没什么威胁性。
我眨了眨眼睛:“这就来。”
说罢手胡乱撑着身后的枝条,借着推力蹲回地板边沿,再狼狈地站起来。整体姿势不太好看,我拍拍裤腿,提着饮料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哈。”
“哼。”狐狐难得傲娇地给了我个尾音,一把放下帘子。
我提起袋子检查检查饮料——唔,幸好没漏。
蜜雪出品,必属好品。我见缝插针在心里给自己店打了个广告。
走吧,去认错。
我抿出谄媚狐狐的笑容,厚着脸皮撩开叶子门半挪半蹭进提纳里的屋子。
“对不起提纳里,我不该偷看你洗澡的。”道歉还是开门见山吧。
被我打断呼哇呼哇洗浴魔法的狐狐,并没有穿着往常配套严实、适合在雨林活动的常服,而是随意穿了一套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家居服。一条大一些的嫩粉浴巾还搭在脖颈上,水滴顺着发丝落下。
“过来坐。”
提纳里搬了一个坐垫放到窗前连柜带桌的平面上,他自己则做到了另一侧,拿起浴巾慢慢蘸压着发丝间尚存的水分。
我磨蹭地移动过去,中间还要绕过摆放在中央的浴桶。
浴桶里尚温的水汽还在蒸腾,空间依稀可见袅袅白雾。
沐浴用品的香气拂散在空中,经过那的时候湿润的香气直直跟着水汽熏在面上。
感觉我的脸又被蒸红了。
我是呼吸好呢?还是不呼吸好呢?
“在想什么呢?”提纳里擦着头发,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我:“在想我要不要呼吸。”
小提:?
“空气不流通吗?”
狐狐站起来把帘子拉开,又去把叶子门扯开一半,走回来站在我的面前。
“这下好一些了吧。”
我:...
是好还是不好呢?其实没那么流通也挺好的......但我不敢说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又傻回去了。”
提纳里擦拭完头发,又用毛巾去裹耳朵上的水分。
“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早听见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了。”
我吃惊:“你早知道是我了?”
提纳里晃晃耳朵,“我的听力很好的。你的脚步声我听了那么多回,还能不记得?”
“再说了,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靠近我的屋子,那他的屁股应该已经变成刺猬了。”
屁股?
我很会抓重点。
“那刚刚小提为了救我,
p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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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嘴呀。
“你看起来挺想体验一下的。”小提握着狐狐拳皮笑肉不笑。
我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体验什么?”
“变、成、刺、猬。”巡林官大人一字一顿,作势就要去摸弓箭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来个“蔓引株连”,但我还是“哇哇哇小提大人饶命啊啊啊——”地站起来抱头鼠窜。
我和他一前一后绕着浴桶跑了三圈有余。
提纳里停下来叉着腰,“不玩了,这也太幼稚了。我一定是被你传染了。”
一连三个“了”,足见狐狐之无语。
不过他停地太突然,我差点闷着头一头攮人家肚子上。
“干嘛呀?入室行凶?”
我:QAQ错了,真的错了。
再次回到座位上,我搓搓裤腿有点难耐不安。
为了表示歉意,我主动请缨:“要不我帮你去把浴桶里的水倒了吧。”
提纳里看了我一眼:“省省吧你,老实坐着。”
在他熟练地收拾完后,还端过来一碟裹着可可酱的蘑菇形饼干放到桌上。
从窗外刮进的微风和畅。
“店里那边没关系吗?你提前和我捎信的话,我也好多准备点东西招待你。”
提纳里撑着下巴,看我咪西咪西眼前的小饼干。
我吃完一个说一段,断断续续把风花节之后的发生的事都絮叨了一遍,从开田种地到激战无相雷,还有蜜雪冰冰最新的魔法少女活动周...想到什么说什么。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所以不提前告诉你。听到房子里有动静一个没忍住、没忍住就...”
“没忍住就做了坏事?”狐狐接道。
“对不起嘛。”我塞饼干的手停下来。
“知道认错很好,但是做坏事的小孩要得到惩罚才能长记性。”提纳里点点头。
什么惩罚?
不会要敲我棍子吧。
小学计算题做错被老师手心敲竹棒的记忆浮上心头。我下意识缩了缩手。
“来。”提纳里拍怕身侧的空位。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坐过去,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心。
“很自觉嘛。”提纳里道。
接着他往我手心塞了个滚轮叶片。
我:“?这是什么。”
“这样用...”小提勾着我的手指放在这个小物件的的正确位置,“一按、一松...你看叶片就转起来了。会用了吧?”
“这是吹头发的?”我对着按两下,额发被吹得飘忽,别说这小东西风力还不错。
“嗯。今天放假,早上刚在集市淘的,结果半途接到一个死域报告,就顺道过去处理了。”
真敬业,主动加班的巡林官大人。”
“??[”
“真是抱歉,搅了您洗香香的雅兴。”我尴尬地笑笑。
“所以要惩罚你,帮我吹头发。”小提转过身背对着我,脑袋微微向后倾,垂落的发丝与耳朵向我靠近。
离我很近很近,还有些湿润水分的凉意几乎要蹭到我的鼻尖。
香气也一并涌来。
我晃晃脑袋,感觉不是很清醒。
虽然说吹头发对于吹自己的来说,真的可以说是每次洗完澡后一种让懒懒的我觉得有些麻烦的“酷刑”,但但但这、这可是小提的头发呀!我真的可以碰吗?
一手按压着简易的叶片鼓风机,一手不确定地轻轻挨上提纳里的头发。
凉凉的,像一匹云缎掠过指缝间。
是要轻轻拨弄才能让头发干得更快对吧。
我边人力鼓风,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滑过狐狐头发的表面。
空气一时静谧,只有扇叶转动的声音。
突然一阵水滴散落下来,糊了我一脸。
原来是提纳里像狗狗甩水一样,也狠狠摇了摇脑袋、抖了抖耳朵,四散的小水珠一半都洒我身上了。
“干嘛呀。”我抱怨道。
“哈哈,你的手动作太轻,痒死了。”
提纳里带着我的手抓了两把他的发丝。
“要像这样,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