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看见柏雪微,从厉公馆一直压抑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微微……”
江黎说哭就哭,连个预示都没有,柏雪微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哎呀,你别哭呀,一会儿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江黎更加委屈难过了。
柏雪微连忙拉过她的行李箱,把人哄进屋里,“有话慢慢说,我给你撑腰,是不是厉承州那家伙欺负你了,还是厉老老太婆给你脸色看了?”
江黎红着眼睛,打了一个哭嗝,只顾着哭,半天都不肯说一个字。
柏雪微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继续漫无目的地猜着,猜到最后,她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轻,“难不成厉承州在外有人了?那三儿明目张胆上门找你这个原配示威?”
江黎眨了眨眼睛,“也不算吧。”
林子心怀着一个多月的孩子,带着林子畅上门闹腾,的确算是上门示威,但厉老夫人和厉承州都不认,所以厉承州不算是在外头养人,只不过是被迫当一段时间的“便宜爹”。
柏雪微气得直咬牙,一脚踹到茶几腿,“那个王八犊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她挽起袖子,作势要找个结实的武器,准备上门给江黎讨公道。
江黎抱住她的腰,“微微,你不要冲动,我现在脑子好乱,你陪陪我吧,我不想见他们。”
柏雪微心疼坏了,她从来没有见江黎受过这么大的罪,她紧紧地抱住江黎,安慰道:“别怕,我不去找姓厉的算账了,我留下来陪你,这段时间你搬到我这里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黎哽咽地点了点头。
江黎折腾了大半天,又接连哭了几个小时,她抱着柏雪微,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柏雪微费劲儿地把江黎搬进卧室,替她盖好被子,突然听见客厅传来一阵阵的手机铃声。
铃声响了很久,挂断后不厌其烦地继续响着。
柏雪微担心吵醒江黎,她关上房门,快步冲下来,飞快地扫了来电显示一眼,冷笑着摁下接听键,“呦,厉少爷有何贵干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您这个大忙人居然有空给我打电话,可真是稀奇啊。”
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话语,厉承州没有心思和她争辩,“我联系不上黎黎,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柏雪微只要一回想起江黎哭得肝肠寸断的画面,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不在,她是你的妻子,你连自己的妻子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觉得你配当她的丈夫吗?”
她的语速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蹿了出来,“厉承州,你要是真在外头养了人,那就干脆利索点,赶紧和黎黎断了,不要耽误她寻找第二春,我家的黎黎这么漂亮,医术又出色,不知道遭多少人稀罕呢,不用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厉承州没有反驳,他的心一阵钝痛,“黎黎和你这么说的?”
柏雪微发出无情的嘲讽,“男人逼得女人离家出走,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男方出轨,要么家暴,我看你分明就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