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微听到厉承州那声低吼,惊得回头看着他们,她快步朝江黎走过去,“你们……怎么了?”
厉承州沉着脸,双眸中闪烁着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猎物撕碎。
柏雪微没有见过厉承州暴怒的模样,她被吓到了,江黎没有解释,拉着她快步走出医院的大门。
两人回到车里,柏雪微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和厉承州说了什么?他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死人了。”
回想起厉承州方才的样子,柏雪微仍旧心有余悸。
如此恐怖的厉承州,柏雪微不知道江黎平时是如何和他生活的。
江黎低垂着头,哑声道:“我和他提了离婚,他不同意。”
“哦,不就是离婚嘛,他是不是玩不起……什么,离婚?!”柏雪微的脑回路经历过长达两秒的反射弧后,突然清醒过来,震惊地扭头瞪着副驾驶座上的江黎,伸手摸在她的前额,“你是不是在说胡话?”
江黎摇头,“没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现在他们不离婚,将来也会走到这一步,林子心就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她和孩子已经成为江黎和厉承州心中一道迈不过的坎。
柏雪微激动道:“今天你在老太婆面前信誓旦旦地强调,你和厉承州绝对不可能离婚,时间刚过两个多小时,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江黎抿着唇,久久才回应一句,“微微,别问了,你让我安静一下吧。”
柏雪微张了张口,懊恼地坐回原位,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柏雪微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开车来到海边的一幢别墅。
江黎靠在露台的栏杆边,看着远处渺茫的海岸线,已经长达半个多小时。
柏雪微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露台下就是海崖,柏雪微担心她想不开跳下去。
“这是我的别墅,钥匙在这儿,你以后想散心的话,随时过来玩,佣人每天都会过来打扫。”
柏雪微把一串钥匙放在桌面上,这幢别墅是她祖母留给她的遗产,年代久远,她偶尔会过来呆几天,所以房子里的东西都具有一股厚重的年代感,门锁也没有换智能锁。
“我每次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过来,在露台上喝一个晚上的酒,听一晚上的海浪声。”
柏雪微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突然间笑了起来。
“这种方式听起来挺傻、逼的,但总比所有坏情绪都憋在心里强。”
柏雪微没有等到江黎的回应,她也不在意,转身去吧台搬过来几瓶酒精浓度高的好酒。
江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她全程恍若未闻,像一个失魂的人。
老实说,自从江黎亲口承认她爱上厉承州之后,柏雪微越来越摸不清她的心思。
柏雪微倒了两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她总觉得江黎提出和厉承州离婚,有些不对劲。
以她对江黎的了解,江黎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不接一下电话吗?你这么晾着他,也不是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