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主要是顾及到那天这男人夜晚行动,万一有什么秘密任务在身,总不能让她一嘴全捅出来不是?
道上的事主打一个保密,她都懂!
但她没想到的是,“床上见过”这四个模棱两可的字杀伤力更大。
好几个年轻气盛的护卫都红了脸,脑补出了一些不该脑补的画面……
宁徵深吸了口气,想到这女人好歹救过自己的命,于是难得好脾气:“你找到这里来干什么的?”
盛禾忙套近乎道:“公子,是这样的,我有一笔生意想和这府中的大东家谈谈,你看咱俩这关系……不知你可否帮帮忙?”
盛禾:你最好快点答应,我可是你小子的救命恩人!咱俩算得上过命的交情!(虽然过的是你的命。)
宁徵神情恹懒,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盛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点钱,我忍!
盛禾继续笑盈盈套近乎:“公子,一看你就是经常出入这府邸之人,又气宇不凡,想必你就是大东家——的亲信吧?你就通融通融呗!”
宁徵的脸黑了一分。
宁徵身后的护卫北安差点咆哮出来:
什么破眼神?站你面前的就是大东家他本人!我才是亲信!
等等!所以这女人不知道我们东主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不会和我们东主是一夜情吧?她难道还想利用我们东主?……咳咳咳这个扯远了!
北安收回脑补,上前一步小声道:“东主,是否要属下将这人赶走?”
宁徵瞥了一眼面前这个现眼包女人,思量了一下,还是道:“先让她进来。”
北安惊了:东主你这都能忍?你就惯着她吧!
盛禾实在是没将冷峻清湛的宁徵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商业大亨淮爷往一块堆想。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上辈子见过太多知名企业家——无一例外都是大腹便便戴金表镶金牙的中年男人。
盛禾就这么喜滋滋跨进了宁徵的府邸,心想这离她成为古代版事业女强人又近了一大步!
盛禾被带到一间雅致的书房里,宁徵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漫不经心抚着手上的玉扳指:“什么生意,说说吧。”
盛禾腹诽:看来这男人在大东家面前的分量不低,高低得是个“区域经理”。
盛禾摆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北安看了一眼宁徵的眼色,知道他暂时还不想暴漏身份,便道:“这是我们淮爷。”
“哦,见过淮爷,我是舞川县县令盛志远的女儿,盛禾,”盛禾先自我介绍,再道:“我想和大东家手底下的王有二合作,往北域买些货物。”
宁徵挑挑眉,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来谈生意的。
“我们有固定可靠的货商供源,此类合作就不必了,还请盛姑娘另请高明。”
盛禾急了:“淮爷,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好歹把话带给大东家,万一他老人家看得上我的生意呢?”
北安差点喷出来:老、老人家?我们东主明明才二十有四!
宁徵漫声道:“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此事我就可以定夺。你救了我一命,我当天已给你留了笔银票,若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再开价。”
宁徵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盛禾:有钱了不起啊?原来你这条命就值这几个破钱!
盛禾气呼呼:“淮爷既然不肯帮忙,那我就不走了,我在这儿等大东家,我自己和他谈!”
宁徵忍不住勾了勾唇,心道:你还想怎么和他谈?
北安忙上前劝道:“盛姑娘,你还是先回吧,既然淮爷不想让你见到我们东主,你守在这儿也没用。”
宁徵站起来,他话已经说清楚,仁至义尽,接下来的事交给手下解决就行。
盛禾心急如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北安大惊,宁徵看着他手腕处如同葱白一般的纤细指尖,微微蹙了蹙眉头。
没想到盛禾先变了脸色,道:“淮爷,你体内有慢性剧毒,一旦毒发,暴毙而亡。”
北安差点破口大骂:“盛姑娘,我们淮爷不肯与你合作,你也不必这么诅咒……”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徵打断了。
宁徵看着盛禾,略皱眉头道:“这毒在我体内多久了?”
“这毒藏的很深,慢慢腐蚀着你的根茎脉络,恐怕已有数年之久。”盛禾略略思索后道:“你是否白日里感到四肢发寒,到了夜晚胸口灼伤,呼吸不畅?”
宁徵垂下眼眸,的确如此。
若不是这毒,他也不会在那天中了对手的软筋散,让他差点丧命。
北安吓得脸都白了,他主子不会真的……
“我还没死,别急着给我哭丧,”宁徵还算淡定,淡淡瞥了一眼快嚎出来的北安。
“盛姑娘,我这毒可能解?”
“解毒可能十分复杂,我愿意替淮爷试试,”盛禾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方才说的生意……”
盛禾的眼里出现一丝狡黠的笑意,对宁徵抛了个“你懂的”眼神。
宁徵眯了眯眼,这个女人倒是每次都可以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好,”宁徵很爽快地从木匣子里取出两大沓银票:“这是第一次诊金,还有咱们生意合作的定金,盛姑娘可以点点数。”
真是财大气粗啊!
盛禾立马两眼发光,虽然还有宁徵这个危在旦夕的病人在,她还是忍不住露出财迷的嚣张笑容。
得了,回头把木鱼烂敲补补功德。
既然钱给到位了,那也得把拿手绝活拿出来溜溜了。
“淮爷,解毒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医治,”盛禾笑道:“幸好我医者仁心,随时都备着银针准备救死扶伤。”
实际上是随身空间,她的医疗设备可以随时取出来。
“嗯,”宁徵点了点头,“随我进内室。”
北安忙不迭迈步跟上,盛禾制止住了:“你就算了,你小子一惊一乍,到时候别影响我施针。”
“北安,在外头候着。”宁徵下令道。
北安跺了跺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叫他放心的下来啊?
他一颗心操稀碎。
这边宁徵和盛禾一前一后进了内室,里头是一间小卧榻,有屏风遮挡。
盛禾从袖中拿出银针,在锦凳上铺开,对宁徵道:“淮爷,请将上衣脱了。”
宁徵抬了抬眸子,对上盛禾坚定的目光,沉默地动手松开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