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_“鬼、鬼啊!”皇帝惨叫一声,再也受不了这刺激,晕了过去。
美人模糊听到动静,率先从屋里冲出来,就看见深夜里,皇帝倒在了地下不知是死是活,而他的脚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颗头颅。
一个呆滞而诡异的女子跪在地上,手里托着一个带着血垢的托盘。
娇滴滴的美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也惨叫了一声“鬼啊”,一头栽了下去。
外头的侍卫们本来想进殿护驾,听到里头的动静都有些害怕了。
什么情况?殿里闹鬼了?
侍卫们害怕归害怕,最终还是冲进了殿内。紧接着,整个皇宫都大乱了。
“皇上晕倒了,快!快传太医!把董女官抓起来!”
太监们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太后的寝宫,太后原本已经歇下了,听到儿子大晚上的被吓晕了,自己也手脚发凉。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事了,她也就不想活了!
好在蔡匀蔡公公在,将慌乱的太后给稳住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匆匆忙忙穿好衣裳,质问道,“是不是后宫那些成天缠着皇上的小妖精?
一定是她们!她们就是想把我儿子的精气都吸干,好生个儿子来满足她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来禀报的太监抖着声音道:“不是的,太后,是您身边的董女官会来了,她说有急事要找陛下,然后……”
太后一听到董湘儿回来了,皱了皱眉头:“她回来了?她不是去找……她有什么急事找陛下?”
太监一想到冲进屋里看到的那一幕,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董女官手上托着一个托盘,说是要秘密献给陛下的东西,我们也不敢问,不敢查,就让她进去了。
然后我们就听到陛下大叫了声‘鬼啊’,等我们冲进去时,陛下和王美人已经晕倒在地,不仅如此,地上还有一颗血淋淋的腐烂头颅!”
“什么?!”太后听到这里,面色也变了,不过她又稳住了心神,转念一想,试探地问道:“这头颅是谁的?”
沈太后和蔡匀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迸射出来的精光。
万一……是宁徵的头颅呢?那就说明事情办成了,她和儿子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等着享受接下来的好日子就行了。
太后的美好幻想刚起了一个头,就听太监哭丧着脸道:“回太后,经查验,这头颅是金贤金大人的!”
“什么?!”沈太后尖声叫了起来,更加慌乱起来:“金贤死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
太监抹着眼泪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蔡匀也是一愣,随后黑着脸问:“陛下被那脏东西污了眼睛,受了惊吓,那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请太医过来了,情况稳住了,不过还是要多卧床,就是暂时不能处理朝政了。”太监回答道。
蔡匀松了口气,反正处理朝政这件事有他没他都一样。
“嗯,去把董湘儿给传召过来,”蔡匀直接下令道。
小太监还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照办,毕竟哪有太后主子没发话,奴才就做决定的?
没想到沈太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太监:“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董湘儿那谋害皇上的贱人给我押过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下去了。
很快董湘儿就被带了上来,太后一见到她,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漫上了心头。
这个董湘儿身上带着一股疯癫又阴冷的气息,就好像被人抽干了阳气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董湘儿捧着金贤的头颅,足足有十日,和死人足足呆了十日啊,她不疯谁疯?
“董湘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贤是怎么死的?宁徵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和京城断联?”
太后急不可耐,问了一大堆问题。
可是董湘儿却磕磕巴巴,似乎被人吓傻了一般。
但是说到宁徵是怎么将金贤杀害的时候,确实一清二楚,描述细致。
听得太后毛骨悚然,就连一向淡定的蔡匀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宁徵居然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敢直接露面杀了我们的人!”太后尖叫起来。
蔡匀黑了脸,没好气:“他上回连皇子都杀了,这次杀一个曾经背叛他的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没发现可怕的是,宁徵他居然这么快就做出反应,得知我们的动向吗?是他主动找上金贤灭口的!宁徵强大到让我们有些掌控不住的地步了!”
太后掩面而泣,害怕地发抖:“蔡匀,我们要不要跑?要是让他杀到京城,杀到皇宫里来,咱们就全完了!”
蔡匀要被这帮窝囊废烦透了,这母子二人就是一个德行,一旦遇上什么困难,就是退缩,从来不会随机应变!
若是他有别的选择,一定不会和这母子俩攀上关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之间已经紧紧地绑在一起了,今生今世也别想在分开!这就是命!
蔡匀吐了口气,对沈太后道:
“你怕什么?咱们手里还有宁徵的把柄。他皇妹宁棠、还有先太子那个死鬼留下来的那个女娃不是都还在长公主府吗?你不是派了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吗?
只要咱们把这两人给牢牢抓在手里,当做人质,当做底牌,那宁徵就不敢怎么样的,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沈太后这才想来,的确还有这么两号人,她也的确安排过人去监管她们的动向。
碍于朝堂的官员,太后不敢明着对她们太过分太苛刻,反而要对她们足够宽容,要把面子工程做好,不然会激起群愤。
太上皇和先太子培养出来的那帮政坛老甲鱼还是有些麻烦的。
沈太后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可是很快,她又意识到什么,面色一变:
“不对啊!我是派了不少人去监管宁徵和宁云织那两个小贱蹄子,前段时间还经常有她们俩的消息,怎么最近半年没人向我回禀了!”